卫忠坐在歪脖子树下,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春日的暖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训练场,三队孩童正在那里操练。一个孩子挥剑的动作有些生疏,被教头呵斥了几句,连忙调整姿势重新来过。看着这一幕,卫忠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
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劳作、训练还是学习,这些孩子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完成基本动作,进步确实不小。
新来的两队募兵也渐渐步入正轨。听从他的想法后,幢主韦昂任命了赵刚和马猛为队主。这两人都是从金陵中军出来的老卒,带兵经验丰富,手段也够硬。
“报告都尉!”一个士兵快步跑来,“钱珍队主求见。”
卫忠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树枝,“让他过来。”
不多时,钱珍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这个人最近安分了不少,大概是队主的位置让他满意了。但卫忠知道,这种人的野心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满足。
“都尉。”钱珍拱手行礼,“属下有件事想请教。”
“说。”
“属下听说,城南新来了一批粮草,想请都尉批准,让我带人去接收。”
卫忠眯起眼睛,“粮草的事自有专人负责,你一个队主,操这个心做什么?”
钱珍脸色微变,“属下只是想为都尉分忧。”
“分忧?”卫忠冷笑一声,“你是想分我的忧,还是想分点别的?”
钱珍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都尉误会了,属下绝无他意。”
“回去好好带你的兵,别整天打这些歪主意。”卫忠挥了挥手,“下去吧。”
看着钱珍离去的背影,卫忠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这个人野心不小,必须得防着点。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字迹,陷入沉思。金陵这个地方,只适合捞好处,不适合长久发展。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附慕容翔,先借这条路子发展起来。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卫忠抬头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在收割麦子。去年种下的冬小麦已经泛起金黄,眼看就要到收获的季节。牲畜在这万物复苏的时节也繁衍生息,一天比一天多。
他用脚擦掉地上的字迹,重新写下“措施”二字。要想有所作为,首先得结交贵人,获得青睐。其次要培养自己的班底,为将来打好基础。再者就是苦练军兵,争取战功。最后还得防着那些不确定的风险,把竞争对手都挤掉。
“都尉!”又一个士兵跑来,“幢主大人来了!”
卫忠连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只见韦昂骑着马缓缓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
“都尉辛苦了。”韦昂翻身下马,“听说最近训练成效不错?”
“托幢主的福。”卫忠恭敬地说道,“新兵们都很用心。”
韦昂点点头,“我听说你把那些孩子也安排去学习了?”
“是的。”卫忠解释道,“这些孩子大多是军户子弟,与其让他们整天游手好闲,不如让他们多学点本事。”
“好,很好。”韦昂赞许地说,“你有心了。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打听一些事?”
卫忠心中一凛,“营主指的是?”
“别紧张。”韦昂笑道,“我是说你在打听一些士族的事。”
卫忠沉默了一下,“确实有这回事。”
“有想法很好。”韦昂意味深长地说,“不过要量力而行。这些士族,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门道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