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我却是难以背起,甚至两个人才扛得起,然后放进裹尸袋。
我原以为接下来的日子自己将会忙得不可开交,但事却不是这样。
当我交完火葬所需的费用后,整个人便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地坐在休息室里等待着。
悼别室内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几位来自父亲老家的亲戚和朋友。
他们一见到父亲的遗容,泪水便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哭得撕心裂肺。
而我呢?
只是木然地呆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与那些悲痛欲绝的人们相比,我反倒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履行着他们的职责,嘴里机械地念着悼词。
那声音冰冷而又空洞。
等到火葬结束后,按照家乡的习俗,我们开始守夜。
这时,父亲儿时的几个玩伴也匆匆赶来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打起了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哀伤。
在打牌的过程中,他们轻声细语地讲述着父亲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其中有一个个子稍矮些的叔叔,讲着讲着突然哽咽起来,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一股强烈的悲伤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然而,不知为何,尽管我努力想要哭泣,可眼泪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怎么都流不出来。
那种感觉真是怪异极了,就好像我的身体已经完全麻木,连流泪这样最基本的反应都无法做到。
我的内心仿佛被掏空一般,所有的情绪都离我而去。
我像是失去了感知喜怒哀乐的能力,既不会哭泣,也不再会欢笑。
在漫长的守夜之后,我几乎没有合眼休息过。
然而,时间并不会因为我的疲惫而停下脚步,送丧的人们在第二天中午时分便纷至沓来。
现场气氛热烈非凡,喧闹声此起彼伏。
丧葬乐队卖力地演奏着哀婉的乐曲,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
我身披白色的麻布孝服,头戴孝帽,神情木然地跟随着队伍缓缓走向公墓。
那一天,阳光格外灿烂,温暖的光线洒落在大地上。
整个葬礼的流程并不复杂繁琐,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当仪式结束后,依照当地的习俗,我们给每一个前来帮忙和悼念的人发放了一包香烟作为答谢。
我强打起精神,陪着笑脸恳请他们在逝者的头七之日再来吊唁。随后,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老家的那座旧房子里。
走进屋内,我无力地瘫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目光空洞无神,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思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四处飘荡
整理他遗物的时候发现除了留给我的大把的钱,银行卡,和一本日记。
就没有任何属于他的东西了。
他的爱好,喜欢吃什么!
直到现在我竟然才是发现我一概不知。
哈哈哈
想想看,我真是个畜牲。”
李泽言找了个凳子,慢慢的坐下来,仔细的看。
下面是粉丝发过来父亲的笔记本的照片。
上面用着不娴熟的字歪歪扭扭的写着。
2008年3月4日
演唱会的票真难搞啊,搞到了小崽子会不会开心点呢,他刚好过生日,那几天带他去转转把
2008年5月9日
下午要去给李校送礼,崽子能不能上实验班就看这个死老头了
2009年3月11日
崽子这几天不开心,还老是朝我吼,会不会是叛逆期到了
2010年10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