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
霍满月下班回家的时候，就看见人高马大的李顽正趴在沙发底下，凑近了看还能看见李延的小脸上挂着泪珠。
看见爸回来了，李延像找到了主心骨，现在看见妈回来了，他刚止住的哭泣一下子又溃堤。
霍满月衣服都没脱，抱着儿子的小脑袋顺毛，抬头见霍斯湘正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和她简单说了下大概，霍满月怔了怔，然后脱下外套撸起袖子加入阵营。
人多力量大，天塌了也没有龟重要。
“小龟小龟你在哪？别躲猫猫了，快出来。”
小龟巴掌大，步履蹒跚，无声无息，除李延外，一家四个大人都为了这只龟头疼不已。
在外雷厉风行的李总甘之如饴的匍匐在地，对不小心头碰头的霍满月指挥说：“这边我巡查，你去那边，那边，还有那边。”
把找龟行动变成指挥战场了，霍满月白了他一眼，很不服气，但还是翘着臀爬过去了。
李顽抬眼看了她一眼，大腿滚圆的包裹在牛仔裤里，细白的胳膊从灰色毛衣的袖子里钻出来，压到极致的腰窝，他一只手就能掌握。
他从地上坐起来，眼睛直勾勾的落在霍满月身影上就没离开。
霍满月找龟找到了卧室里，不知什么时候霍斯湘跟上来，还顺手带上了身后的门。
霍斯湘问：“你和李顽的事，谈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总提陈词滥调没意思，霍满月全当没听见。
找龟找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歇息，才看见不知何时霍斯湘已经把霍满月和李顽的婚礼相册从抽屉翻出来。
她一页一页的看，意有所指的说：“之前你们婚纱照都挂墙上的，好在你没在离婚后一鼓作气连同这些照片一起烧了，等李延长大了再看这些，都是你们满满的回忆啊。”
什么回忆，结婚时再声势浩大花团锦簇，最后不还是沦为狗血世俗惨淡收场？
霍满月和李顽已经足够体面，都没把内里最不堪恶心的一面翻出来给人看，正因为如此围墙外的人都还觉得他们不至于破破烂烂到真的不能再修复到一块儿。
霍满月说：“姐，你要觉得那些照片好你拿去，我是不想再看一眼。”
霍斯湘瞪她，霍满月吐了吐舌头，转头继续找龟。
刚才她没回来时，除了李延，家里就只有霍斯湘和李顽。
虽然是前妹夫，但霍斯湘对李顽一直有种恭敬。
即便有李延在，霍斯湘仍觉得别扭，对李顽不自觉流露有意无意的讨好。
直到李顽说：“湘姐，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
霍斯湘愣住了，佩服？
她一时不明白李顽什么意思，平时李顽在应酬时习惯了圆滑处事滴水不漏，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是他这种生意人的标配。
多数都是不走心的场面话，难得流露几分真心，他对霍斯湘说：“您从小带大霍满月，小小年纪就承担父母责任，既是长姐又是大家长，很不容易。”
一个学历不高的年轻女孩子，在那个年代既要面对失去父母的沉痛，又要咬牙将年幼的妹妹抚养成人，吃过多少苦熬过多少累根本不能细算。
不是霍斯湘习惯付出，而是生活的步子一直没命似的追着她，她身上的责任担子太重了，让她没空停下来为自己委屈或伤春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