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眼神能杀人的话，方晓和张珈榕现在已经被王成发杀了不知道多少次。
自从早交班的时候拉了一地，王成发就很少见人。
他一直有个猜想，这事儿肯定和方晓有关系，要不然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就在早交班的时候拉肚子呢。
但王成发没有确凿的证据。
然而有没有证据并不影响王成发要给方晓一点颜色看看的想法。
只是这次，王成发不准备路面，只在背后当个狗头军师就行。
与此同时，住院部三楼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王成发循声望去，只见山羊胡子带着七八个壮汉冲进了走廊，手里高举着"庸医害人"的横幅。
"来了。"王成发整了整白大褂，快步向混乱的中心走去。这场好戏，他可不能错过。
走廊上已经乱成一团。山羊胡子扯着嗓子喊："黑心医院害人不浅！李家小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张珈榕正从病房出来，见状立刻挡在人群前："这位家属，请您冷静。治疗需要时间——"
"时间？"山羊胡子一把揪住张珈榕的衣领，"老李家的二小子都快疼死了！你们那个狗屁专家呢？叫他出来！"
保安冲上来拉架，场面更加混乱。
王成发躲在人群后面，冷眼旁观。
"松手！"张珈榕声音陡然拔高，右手精准扣住山羊胡子手腕的尺神经沟，拇指用力一压。这是她在医学院学的防身技巧，专门对付情绪失控的家属。
山羊胡子吃痛松手，但眼中的怒火更甚："你们这些穿白大褂的，就知道糊弄人！"他转身对走廊大喊，"大家都来看看！这什么破医院！治不好病还不让说了！"
几个举着手机的家属已经围了过来，镜头对准了张珈榕微微发红的脖颈。
护士长赶紧递来冰袋，被她摆手拒绝。现在示弱只会让事态更糟。
"李先生。"张珈榕整了整被扯皱的白大褂，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患者的疼痛确实比较特殊，肠镜已经确定是出血性肠炎，我们也采用了相应的对症治疗。"
"放屁！"山羊胡子一脚踹翻旁边的处置车，纱布和碘伏瓶哗啦洒了一地，"老李家二小子现在疼得用头撞墙！你们管这叫治疗有效？"
保安队长带着三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进人群，却被张珈榕用眼神制止。
她太清楚了，这个时候强行清场只会激化矛盾，视频传到网上更说不清。
王成发在人群眯着眼睛看戏。
他注意到张珈榕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手机——录像指示灯亮着。聪明的女人，知道留证据。
"我要看监控！"山羊胡子突然转向护士站，"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病房里虐待病人！"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可以。"她突然提高音量，盖过嘈杂声，"医务科现在就去调监控。但在那之前"
她从平板调出一份文件，"今早的疼痛评估量表，患者自述疼痛从8分降到4分，这是他本人签的字。"
山羊胡子一愣，显然没想到有这手。围观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几个镜头转向了那份电子病历。
王成发的四白眼凶光毕露，脸色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张珈榕准备这么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