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
“我好了！”
年轻人懵懂的看着父亲，方晓沉声道，“还没拔针呢，你赶紧躺下。”
“我好了，许大师我真的好了！”
老许头心中惊骇万分，但表情却极为平淡。
装逼是他擅长的，没有之一。这些年江湖经验都在怎么装逼上，别的他几乎什么都不会。
拿着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咳嗽了一声，一口老痰顺着嘴角精准的吐到年轻人的脚边。
这口吐痰的手艺，没三十年练不出来。
“这不是很正常么。”老许头站起来，把烟袋锅子别在裤腰带上，淡然说道，“你儿子不懂事，你特么也不懂事，赶紧去趴下，还没拔针呢。”
男人还要表达感谢，老许头抽出烟袋锅子轻轻砸在他脑门上。
“你家有啥啊，天天惦记别人害你，都特么什么玩意。”老许头鄙夷道，“趴着去，老老实实的。”
“诶，诶。”男人被这一烟袋锅子砸醒，老老实实的去趴下，等着方晓拔针。
方晓莞尔一笑，他也知道很多时候好说好商量是不行的，还得老许头这种才能让患者冷静一些。
不过今天的针灸让方晓感觉很开心，自己没有中医证，在医院里只敢偷偷摸摸的扎两针，还担心被人告。
可是在老许头这面，患者家属即便是有意见也有老许头的烟袋锅子，这种老江湖的确适合这种场景。
过了几分钟，方晓把针都拔了出来。
一股灰黑色的气体溢出来，方晓略一犹豫，还是用复制符把股骨头坏死给收走。
他也没和患者多说什么，尽量保持神秘感，回头和老许头耳语几句。
“回家暂时不能干重活就不干，你要是不想下半辈子在炕上又拉又尿就干，没人管你。”老许头一脸鄙夷的斥道。
“诶，诶，我知道，可……”
“可什么可！你特么以后瘫在床上还得有人照顾你，更特么是累赘。好好活着不行么？要活动，也得等全好的。3次针灸后，等明年你就能试探着干活了。”
老许头连骂带吓唬，把男人吓的不轻。
男人也见过瘫在炕上的人，最后死的老惨了，被老许头一骂把他给骂醒了，连连点头躬身，头差点没撞到地面上。
年轻人还有点糊涂，他是不信这家所谓“诊所”的，一眼看就知道是个骗子的聚集地。
可自家老爷子真好了，之前疼的位置也不疼了，要不是那个抽烟袋的老头不让活动，估计回家就要开始干活。
但具体好没好，年轻人觉得还得过段时间看。
“滚蛋！”老许头没好声的骂道，“一周后，你去找我，我带你来扎针。赶紧滚滚滚，我这面还有事呢。”
父子两人几乎是被老许头用脚踹出去的，而年轻人也没敢还手，扶着男人在老许头的污言秽语中离开。
但说来也怪，好说好商量的话怎么看都是骗人，老许头反其道而行，年轻人一脸迷茫，看样子已经信了几成。
“方医生，您真是这个！”
等关上门，老许头变脸，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竖着拇指在方晓面前赞道。
“我也是第一次治疗股骨头坏死，看样子还行。”方晓没理会老许头的称赞。
在医院，运气好能碰到可以复制疾病的患者，但那都有很多条件。
在这里，自己可以随意复制，哪怕只是股骨头坏死。
让王成发那条老狗每天都一瘸一拐的走路，似乎也还行，方晓心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