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珈榕有些不知所措，王成发比最不讲道理的患者家属还要不讲道理，张嘴就是胡搅蛮缠。
三级查房制度？王成发还有脸说制度。
方晓大步走进去，直面王成发。
那双四白眼像是饿狼一样狠狠地盯着自己，方晓没有丝毫畏惧，和王成发四目相对。
一秒~
两秒~
十几秒的尴尬时间流逝，王成发在方晓的眼中看出让自己内心恐惧的东西。
那种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是刻在dna里的。
王成发下意识的转头，躲避方晓的视线。
只一动，王成发就意识到自己在无形之中先输了一次，他恼羞成怒，冷哼一声。
“哼~~~”
“王主任，您这哼得挺有水平啊，练了挺久吧？是不是在家对着镜子天天练，就等着今天拿出来显摆呢？”方晓问道。
“？？”
王成发一怔，方晓平时在科里老老实实的，自从把他撵去急诊科后，就恢复了牙尖嘴利的本性。
自己只是哼了一声，就招来这么尖酸的回击？
然而王成发想错了，方晓的回击只是一个开始。
“咋的，你这是鼻炎犯了还是嗓子卡鸡毛了？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兽医看看？”
“你！”王成发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指着方晓想要骂人，但一想到嗓子卡鸡毛，所有的气焰都被方晓的尖酸给压了下去。
“你什么你？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养大了？指着老子鼻子装你妈呢？再指一下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头撅折了塞你眼屁里？”
“……”
“……”
这回不光是王成发，连张珈榕都愣住，呆呆的看着方晓。
骂的也太狠了吧。
“看你那怂样，站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是不是被你妈从小打傻了？赶紧回去找你妈哭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王成发身材魁梧，哪怕五十多岁了也每天打篮球，身体素质好的很。
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骂过。
而方晓，曾经的下级医生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指着鼻子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
血压一下子上来了，王成发眼睛里忽然多出很多血丝，四白眼里透出凛凛杀气。
方晓冷笑，手伸进口袋里，捏碎了一张复制符。
这张符箓是复制不宁腿综合症变种疾病的复制符，方晓还不想王成发那么快的死。
一道黑灰色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落在王成发的身上，他怒目圆睁，杀气腾腾，可就在黑灰色的气息落上去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在方晓看起来，王成发就像是一只落汤鸡似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衰劲儿。
“王主任，您别生气，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张珈榕连忙挡在方晓和王成发之间。
她想要化解一部分王成发的怒气。
然而一句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变成蚊子一样的嗡嗡声。
王成发的手像是雕塑一样，径直指着张珈榕身后的方晓，可张珈榕却看见王成发的双腿在颤抖，裤裆处开始有水痕，一股尿骚味儿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