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拿过盐水,假币浸泡水里搓洗,几下后果然,金色淡去,露出乌铜色。真币放水里清洗,没有半点反应。
看罢,水盆端走,姬蜂坐回位置问:“大人,信了吧,若留此人危害百姓,会造成更大麻烦。”
关之恒点点头,眉皱起轻叹。
“本官还不知道,此铜钱的来历,怎么让下人去查呢?”
“被大人发现,就说明造此东西的人,还在卧龙县,只是踪迹隐秘,不易被人发现,可以从钱庄查起。”
男人点点头。“对对,师傅提醒的是。”
刚要开口吩咐人,穿青色麻衣的书童进来禀报。
“大人,县老爷有事找,请你速去。”
“知道了。”转眸看向姬蜂,对视:“师傅,同去。”
沈琮文身子恢复点,倚着软枕在床塌看卷宗,神色越看越上头。
脚步声传来,捻卷宗手微顿,转头往门口看去,两个男人进来,走在前头的是岳父大人,身后男人一身道衣,仙气飘飘。
放下卷宗要起身,关之恒声音到了。
“贤婿坐着便好,不必拘礼。”
沈琮文脸色暗红,颔首请罪。“小婿礼数不周,请岳父大人不要见怪。”
下人搬过藤椅,让二人坐下。
关之恒扫过男人淡白脸色,心里放心许多,侧身介绍:“这是姬蜂道长,神医的师父,他救得贤婿的性命。”
沈琮文冲姬蜂颔首,语气十分恭敬。“多谢道长出手,救命之恩难以回报,等我病好,定要去道观拜访烧香祈福。”
姬蜂笑笑。“沈老爷有此心,我便满足了。”
“道长太客气了。”
寒暄一会儿,沈琮文把卷宗递给岳父,示意他看看。
关之恒接在手,眸间有疑惑,问:“这是何时的卷宗?”
男子笑意淡淡。“小婿中毒前,刚接手的。”
沉思半刻确认道:“你的意思,你的遇害,不是因为侍郎之死,而是因为这件案子,牵扯到朝中大臣,才被被告人灭口!”
“是这样。”沈琮文抓紧被角。
见他神色凝重,仔细看手里卷宗,不能错过一个字眼。越看心越慌,假币的流通早就开始,因此有人获取暴利,坑害百姓。
“你掌握了什么线索?”
“东越钱庄!存钱帐子有鬼,存真币,毛利用假币还给百姓,已有数人受伤被打,其形势恶劣。”
关之恒大胆猜测。
“有没有可能,徐大人也查到蛛丝马迹,利用强盗身份巧妙被灭了口。”
沈琮文恍然大悟。“岳父大人分析得对。”
二人对视,关之恒道:“你为了此案,把我们叫到这里?”
“是。”示意他把卷宗还给自己。
关之恒递过去,听男人继续:“岳父大人,能促成此事的,与京都大官必有瓜葛,妄岳丈小心行事,大理寺到此交接,好言劝慰张大人,莫让他头热行不轨之举。”
姬蜂打个哈欠,起身告辞。
送出姬蜂道长,重回座位点头道。
“不错!张延最恨贪官污吏,若他知道朝里,有此行事之人,必会不顾一切,追查到底,有好结果也就罢了,他在朝里树敌颇多,不满他向皇帝参奏几本,赔上身家性命也是有的。”
“我会好好思量。锦书来看过你吗?”
提起心爱之人,唇边带笑。“服侍我用过晚膳,丫头扶着她,早早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