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弄出个弟弟妹妹怎么办?
不行!
绝对不行!
满满坚持不懈地走上抹黑霍东临的道路,“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能在全军里年年拿第一了?”
霍东临也是嘴欠,明知道儿子不憋好屁,还是忍不住询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够黑啊!”
“黑得煤球冲你喊大哥,灶王爷见你都以为是同行来视察!”满满表情十分夸张,淡淡的眉毛在脸上动来动去。
最后指着走廊的蜂窝煤,“您往煤堆里一蹲,嘿!猜猜怎么着,战士们都在问“咱军区煤咋还带喘气的”?”
噗嗤!
姜宁宁努力憋住笑。
霍东临不语,只是默默卷起袖口,小臂青筋像潜伏的河脉在麦色皮肤下游走。
满满见状不妙往后一退,“您先别朝我急眼,我脚底板有颗痣,证明是您亲生的煤渣子!”
“哈哈哈……”姜宁宁再也绷不住,捂着肚子和夏夏笑成一团。
原来她儿砸/哥哥这么有喜剧天赋!
就在霍东临纠结在脱儿子棉裤揍一顿,还是不脱之间,通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家人齐齐回过头去。
“不好了!医院那边发生大事了。”
就在这时,乔师傅气喘吁吁地登上最后一节台阶,朝姜宁宁奔过来。
“小姜干事快跟我走。”
她一把抓住姜宁宁胳膊,不由分说拉起就跑。
“怎么了?”姜宁宁被扯得近乎踉跄。
乔师傅焦急的声音混在风中,“是护士长李春霞带头搞事,医院已经炸开了锅,她点名就要你去。”
印象中护士长是个温和又有耐心的人,哪怕面对最刁钻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说话也是不疾不徐。
可乔师傅担心着急的表情又不作伪。
但为什么点名要她去主持公道?
姜宁宁心里存了一万个疑惑。
眼看两人已经跑远了,满满见状,赶忙扯了扯霍东临的裤腿要抱抱,见他没回应,急得跺了跺脚:“黑蛋爸爸你快点啊!”
霍东临:“……”
这小子终于松口喊爸爸了。
只是心里咋觉得不太得劲呢?
在求人这方面十分放得下身段,满满简直跟他妈如出一辙。
霍东临心里同样担心姜宁宁,认命地弯腰,一手抱起一个小团子,大步追上去。
整个护士站空荡荡的。
被乔师傅拉着拐过两道弯的走廊异常昏暗,唯有尽头手术室的指示灯猩红如血。
姜宁宁心里莫名感到一丝不安,下意识掐紧手指。
“李护士长就在里边,她情绪很不稳定,我去喊人过来帮忙。”乔师傅忽然松开手,转身就往外面跑。
很快身影便消失在走廊间。
这破锣嗓子一吼,手术室里面顷刻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声,像是有人不小心打翻了医疗器械。
既来之则安之,事到如今姜宁宁只能竭力稳定心神,伸出手。
就在推门的瞬间——
里面突然竖起二十几面小红旗,褪了色的绿色墙裙上,歪歪扭扭拼出“欢送小姜干事”。
紧接着角落里飘来手风琴声,拉的是《红梅赞》的调子。
姜宁宁愣在门框投下的光斑里,“你们……”
护士长李春霞拧开扩音器,滋滋电流声里混着全体医护人员的哄笑:“小姜干事请注意!经全体成员表决,决定为你举办欢送会。”
两个圆脸护士上前来,把大红花绑在她身上,把她推到正中央。
“小姜干事,我也看报纸哩。”锅炉房老赵今天特意洗了把脸,长期风吹日晒,肤色要比普通人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