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了,“小姜同志,有你老家的电话,那边还在等着呢。”
“估计是你们长光叔叔安全回到家,特意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的。”
见两团子跃跃欲试,姜宁宁狠心摇头:“晚上路滑,你们在家等我回来。”
满满和夏夏虽然失望不能跟妈妈出门,更不愿给妈妈添麻烦,乖乖地点着小脑袋。
姜宁宁这才拿起手电筒出门。
电话已经转接到家属区,不用跑到大门口。
传达室的小同志见她过来,指了指右手边的那个电话,就起身出去打热水了。
姜宁宁拿起电话,喂一声。
那边声音立马炸了,“你是姜宁宁?怎么接电话的不是我大哥?赶紧的,快让我大哥过来!”
与此同时,姜宁宁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身影来。
原主在婆家没少受欺负,如果田翠凤是刽子手,霍春芳就是那个煽风点火的小人。
“喂?姜宁宁你耳朵聋啦?别以为你跑到军区就无法无天了?喂!你哑巴啦?”
“算了,跟你无话可说。家里出大事了,十万火急,快让我大哥接听电话……”
姜宁宁本来想要直接挂断的,想了想,还是诚实说道:“你在十字路口多烧点纸钱,晚上做梦就能跟你大哥通话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而后炸了:“你什么意……”
啪!
做完好人好事,姜宁宁果断撂断电话。
没想到电话很快又响起来。
姜宁宁本来不打算再接,可想到霍家人不大目的誓不甘休的性格,怕麻烦传达室的同志正常工作,只好再次接起来。
果然还是霍春芳,尖锐刺耳的声音涌过来。即便姜宁宁提前把电话拿离耳朵,依旧听得十分清楚。
“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挂我电话……”
等她一口气骂完,姜宁宁才不耐烦地开口:“有事说事,不然我就挂了。”
电话那头霎时间传来深深吸气的声音,显然已经意识到霍东临不会来接电话了。
霍春芳才不情不愿地说:“我大哥怎么能跟服装厂支取我爸一半的工资?说是要给我妈治病,还要连续支取一年半!那可是足足四八十块钱。
更过分的是,他说以后都不寄津贴回来了,孝顺父母那份,也要留给妈治病。
那怎么行?全家每个月就指望爸剩下那三十块钱,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姜宁宁愣了下。
这件事霍东临并没有告诉自己。
过去那五年,不算各种粮票工业票,他大概寄了四百多块钱回来。
要是除去孝敬父母那份,算上各种票价,四八十块差不多相当于是霍家,此前私吞了母子三人的那部分生活费了。
霍东临这是闷声不吭地把生活费要回来了?
而且,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避免事后霍家用孝道来指摘她。
一时间姜宁宁内心十分复杂。
“喂?”霍春芳说了大半天,另一端半点声音都没有,顿时有点急了。
“妈现在精神稳定了,你能不能跟我大哥说,不治病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就是太习惯当伸手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田翠芬完完全全给宠坏了。
姜宁宁无语:“你妈脑子都疯掉了,你居然不给她治病?简直就是不孝!难道你妈还没有几条新裙子重要吗?”
霍春芳每个月都要买新衣服,而原主身上穿的还是结婚前买的。
这个婚结下来完全是找罪受!
王宝钏见了都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