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儿子的称呼,霍东临听多后已经免疫了。
见姜宁宁也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秋眸看着自己,他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肢,“基地有三支特种小队,我都担任队长,年底还要负责新兵们的考核。久而久之,大家就习惯这么称呼我了。”
他状似说的随意,一双黑眸眼巴巴地,真不愧跟满满是父子俩。
姜宁宁几乎秒懂他的表述,平时夸两团子习惯了,张口就来:“你真厉害!”
霍东临肃脸大步往前走,后脖颈悄悄染上一片薄红。
满满稀奇地用手指着,“妈妈,黑蛋开屏了!”
“……”
霍东临脚下差点一个踉跄。
“笨哥哥!”夏夏一本正经地科普道:“书上说公孔雀春天求偶时尾屏下方的尾部才会竖起,带动尾屏绽开,继而吸引雌性的关注。”
满满恍然大悟,“原来是黑蛋同志的春天提前到了!唉,都怪妈妈太有魅力。”
小团子声音洪亮,大礼堂的人齐齐回过头来,满眼都是促狭。
姜宁宁眼见不对,抱起乖乖软软的女儿往外走,完美诠释什么叫塑料夫妻情,“突然想起来我得去上个厕所。”
“我也去。”满满是妈妈坚定的小跟屁虫,眼看就要从他胳膊上滑下去,被两只大掌牢牢钳制住了。
霍东临神色坦然:“妈妈要去女厕所,你进去就是耍流氓。”
满满这才消停。
不过他十分有理由怀疑,黑蛋同志是想让自己陪他一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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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就在大礼堂旁边。
回程的时候,姜宁宁突然发现门口那支长队伍,居然分成两个阵营吵起来了,连忙牵着夏夏去围观。
挤进人群后,她熟练地从口袋里抓了把瓜子分给旁边大娘,“请问大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声大姐登时让刘大娘笑的合不拢嘴,小姑娘不仅嘴巴甜,还挺上道。
“他们是在争执“谁才是火车智斗人贩子的女英雄”,那边坚称是关文雪,风纪办铺天盖地宣传好几天了。那边却说是小姜同志,有妇联背书。”
姜宁宁:!!
好刺激。
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
刘大娘不知道想到什么,拿起小手绢抹眼角:“妇联那篇文章写的可真好,小姜同志在家是贤内助,出门就是战斗英雄……”
“咔嚓”“咔嚓”
她动作一顿,难过的心情顿时也烟消云散。
姜宁宁还一脸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好像是在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嗑瓜子这种事情,一旦有人开头,根本停不下来。
刘大娘下意识开始嗑起来,吃着香喷喷的瓜子,这吃瓜的感觉更对味了,“我觉得肯定是小姜同志。”
“为什么?”姜宁宁就是个合格的捧哏。
这一捧,刘大娘分析地更起劲了。
“你想想小姜同志是从衢县来的,跟咱们一样都是基层小人物,是广大普普通通的妇女同志。
这双手能照顾好家庭,也能跟革命先辈一样打退鬼子。
你再看看关文雪什么人?
娇滴滴的大小姐一个,整天就知道唱歌捧本书看,她能击退人贩子?没被人贩子拐跑就万幸了。”
“没错!基地谁不知道风纪办是关家的走狗,他们给关文雪做宣传,自家狗当然对自己小主人摇尾巴,能信吗?”
旁边又有一个大婶加入进来,南瓜籽丢进嘴里,吐出来就是个完整的皮。
“妇联文主任是个办实事的,去年底我生了个丫头,婆婆气的要丢海里去。文主任得知此事,不仅帮我保住女儿,还罚了婆婆扫一个月的厕所。文主任说小姜同志是英雄,我就认小姜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