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自信道：“我答应你。”
苏傲霜微不可察挑眉，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厉王妃，开始吧。”
许多人都眼含嘲讽注视着陆凌薇，却听她对一旁的侍卫道：“借你们的佩剑一用。”
顾瑾澜心中忧虑，面上却还过得去。
陆震霄摇头扶额。
这大雅之堂，凌薇还真想要当着众人耍剑不成！
席间，也传来了几声嗤笑。
也是，靖国公之女，除了会舞刀弄枪，还会干些什么呢？一点女儿家的姿态都没有。
往后可要叮嘱家中女眷，非必要，不得与厉王妃交往。
苏傲霜掩唇轻笑，“厉王妃，你我皆是女子，还是比试些女子该会的东西吧。就算你武艺超群，此等场合，打打杀杀的，恐怕会煞风景。”
陆凌薇实在是粗鲁。
刀枪剑戟这种东西，是男儿才该拿的，她一个女子耍剑，成何体统？
苏相也在一旁帮腔，“厉王妃，小女说得对。既然是比试，就该比闺阁女子都会的，否则岂不公平？”
哼，莽夫之女，也配为妃？
陆凌薇接过侍卫的剑，逆着光看着剑锋闪过的光影，“谁说我要耍剑？”
她视线又一一扫过众人，掷地有声，“我是要舞剑。”
舞剑？
苏傲霜冷笑。
陆凌薇这种武夫出身的，还会舞剑？
只怕舞出来的剑，比男人还要刚猛吧？
“厉王妃，舞剑可以，但您要记住，舞剑重在‘舞’，姿态要婀娜柔和。”她语气似在开玩笑，“要是您太过勇猛，我可是不认的。”
皇后笑道：“苏家姑娘说笑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厉王妃岂会耍赖？”
她也得盯紧了，不许陆凌薇作弊！
陆凌薇皓腕轻转，长剑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差点削到苏傲霜的脖子，她赶紧侧身闪开，清冷的脸染上薄怒。
“苏小姐，退后，当心伤了你。”
说完，她握住剑柄，脚步轻移，腰肢缓缓摆动，身姿如柳般轻盈摇曳。
众人目光中顿时露出惊艳赞赏。
这身段，倒确实不错，和宫中最擅舞的萱贵妃相比，只怕不遑多让。
顾瑾澜捏着酒杯的手一紧，眸光同样闪过惊艳。
陆震霄原本是不忍心看，打算扭过脸去，可现在却眼中满是错愕。
他记得，凌薇常年舞刀弄棒，招式勇猛，英姿飒爽利落。
在军中女扮男装与那些士兵切磋的时候，连最凶猛的士兵都承认，凌薇看着身板小，倒是力量却强悍。
可眼前的凌薇是……怎么会舞剑！
苏傲霜站在离陆凌薇几丈远的地方，眼中闪过震惊。
她下意识看向父亲，却见苏相同样眸光晦暗，似是对眼前的状况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这怎么可能！
明明父亲差人调查得很清楚，这被骄纵的废物，琴棋书画舞样样不精，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段脚步？
席间隐隐传来赞赏声。
陆凌薇不骄不躁，一直都是专注于自己的身法脚步，并没有给苏傲霜投去得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