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当不生他的气了吧？
这么想着，顾瑾澜唇角不自觉带上一抹浅浅笑意。
苏婉柔看着两人之间的眼神，不禁心头一动，将翠锦往门外推，“我们先出去，让夫人和王爷单独聊。”
等被苏婉柔带出房间，翠锦不解道：“苏姑娘，怎么能留夫人和王爷共处一室？”
苏婉柔劝慰：“只要他们不介意，没什么要紧。”
她犹豫一下，又问：“翠锦，你觉不觉得，厉王殿下似乎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迫害良家、诬陷萧郎的狠毒王爷，为何他的眼神，总让她觉得，他并非那样残忍可怖？
特别是厉王面对姐姐时的神情，就仿佛——
他终于卸下伪装、得以喘息的模样。
翠锦狐疑地点点头，“苏姑娘说得在理。我记得在寿宴上冒犯王爷时，只觉王爷犹如地府里的恶鬼，令人生寒。可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一直以为，是厉王住进裴府后收敛了戾气。
可仔细一想，又似乎不对。
现在的厉王，与之前分明判若两人！
翠锦又想起什么，“对了！苏姑娘，你上次差点小产，还是王爷寻来药品救了你。”
“真的？！”苏婉柔惊讶。
“千真万确！而且……王爷似乎对夫人特别客气。要说王爷有几次脾气不好，最后也是帮了咱们。苏姑娘你说是不是？”
苏婉柔一琢磨还真是。
厉王几次动气，都是对着裴家人，从没对姐姐、她、翠锦发过火。发完火后，她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她原以为厉王只是卖权贵一个面子，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么简单。
“你说厉王是不是喜欢夫人呀？所以才愿意为夫人改掉脾性？”翠锦语出惊人。
苏婉柔大惊失色，“那不行！姐姐喜欢的是裴沐风！”
“那是以前，现在可说不准喽！”
望着翠锦得意神情，苏婉柔不解，“怎么这么说？”
翠锦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今日少爷似是被老夫人撺掇，想要对夫人用强，好让夫人继续死心塌地做裴家媳，结果被夫人打了一顿。”
“夫人担心你多想，不让我告诉你。你就当不知道。”
苏婉柔神情很是震惊。
原来，裴沐风一身伤是被姐姐打的。
难怪听到自己劝他接纳姐姐，他会这么生气。
“所以苏姑娘，我看呐，夫人已经忍受不了少爷的冷落了。要是厉王又喜欢夫人，说不定……咳咳……你说是吧？”
苏婉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回到偏房。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木匣，用钥匙打开，里面有一张血书。
是萧衡写的。
字字泣血，控诉了厉王陷害良臣、谋害皇嗣的事实。
她目光怔怔。
想到陆凌薇如今和厉王交情匪浅，她不确定，这血书还应不应该呈现到陛下面前？
琉璃苑正房里。
顾瑾澜眸光沉静，嘴角却偷偷勾起，“你说，这段时间我们尽量别见面，怎么还不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