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慌张阻止，“风儿，别说了！”
裴沐风甩开老夫人的手，“您让我说，不用怕她！”
他愤愤不平，“你们国公府仗势欺人，现在嫁进来，又不满我三妻四妾。陆凌薇，你心痛吗？悔恨吗？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报应！”
陆凌薇但笑不语，笑看慌张的老夫人，“祖母，我还以为你多重视夫君呢，原来瞒了他这么多事。”
前有婉柔赎金的事，现在又有国公府与裴家结亲的事。
看着被蒙在鼓里的裴沐风，陆凌薇都有些同情他。
裴沐风眼中闪过错愕，连着那只乌青的眼都睁开了些，“你什么意思？祖母瞒了我什么？”
“凌薇，”老夫人急急道，语气祈求，“不管过程如何，总归结局你是满意的，翻那些旧账没意义。”
她说完，给王妈妈使眼色，让她赶紧将少爷拉走。
“放开我！”裴沐风挣脱开，胸膛因呼吸急切而上下起伏。
这次他也不问老夫人了，只是紧盯陆凌薇，“你告诉我，祖母瞒了我什么？”
陆凌薇忽略掉老夫人的眼神，直言道：“当初我父亲来裴府议亲，带来的是二十担黄金，可不是二十个提刀侍卫。还许诺，要是你愿意与我结亲，可助你步入仕途。”
裴沐风一阵恍惚。
当时靖国公来的时候，他人在外谈生意。
等回到裴府，只看到老夫人孤坐锦寿堂，掩面哭泣，说靖国公带着侍卫上门逼婚。
要是不从，就找个由头查抄裴府，让整个裴氏下诏狱。
“我父亲还问，你是否已经找好新媳，或者有没有心上人，老夫人皆一口否定。”
要是当时老夫人坚持拒绝，靖国公也未必会强势坚持。
而她……或许不会轻易放弃，但一定会先想办法与裴沐风多接触、培养感情，而不是在裴沐风极度厌恶她的情况下，还依旧嫁进来。
裴沐风整个人石化般僵住。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向老夫人求证，只是深深看了眉眼心虚的老夫人一眼，一言不发出了琉璃苑。
“风儿！”老夫人在身后喊。
裴沐风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平静得甚至有些不正常。
“陆凌薇，你……你为何非要将这些陈年往事说出来。”老夫人语气责怪，却不敢发火。
陆凌薇微微一笑，“祖母有这功夫指责我，不如去看看你的乖孙，说不定又去明月楼发酒疯去了。明月楼的池子已重新注水，这回可别闹出人命。”
老夫人脸色铁青，拄着拐杖离开。
待外面闹哄哄的声音消失，翠锦进来道：“夫人，厉王已进景兰苑。”
陆凌薇点点头，将翠锦支开，才取出对讲机道：“回来了？”
那边等了一会儿，“回来了。如你所料，皇帝听我声音嘶哑，没让我多说，一切都是青影替我上报。”
“你赶紧先将解药喝了。”
“已经喝过了。”
顾瑾澜声音有些迟疑，正想说什么，陆凌薇忽然说：“这段时间，我们尽可能不要见面。”
顾瑾澜错愕。
“不要”两个字差点冲出口，紧要关头他还是抑制住情绪，温声道：“为什么？”
陆凌薇叹了口气，“昨晚你从我轿中下来，府中不免有些闲言碎语。”
顾瑾澜以为陆凌薇昨晚敢让他上车，应该是不在乎男女大防。
没想到还是在意闲言碎语。
他心里有些闷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