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贤妃不可思议。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向来视女人为玩物,自然不可能对某个女人忽然动情。
所以,眼下这个节骨眼,到底有什么非娶不可的人?
“她是谁?娶了有何用?”
顾瑾澜心下念头一转,眸中假意闪过算计,“她是靖国公之女。靖国公掌管二十万精兵强将,势不可挡。若是能拉拢他,对我们的大业裨益良多。
“反观苏相,虽能总领百官,却无兵权。母妃,三个月后,我们最需要的……是兵将!”
贤妃被说得很心动,但眼中随即闪过诧异,“靖国公之女?你是说那个被宠得无法无天,自贱嫁与商人的女子?”
顾瑾澜听到陆凌薇被侮辱,心中不快,“正是。”
“既然她已经成亲,你又如何娶她?你要明抢?”
平日夜儿玩弄那些内宅女子便也罢了,总归她们忌惮名声、忌惮皇权,不敢翻起什么大浪。
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要是明目张胆强抢他人妻,只怕京城内外会议论纷纷。
她告诫道:“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我还不知?怕是像你亲爹一般,不过是一时迷恋他人妻。但眼下正是关键时期,还需收敛些。”
剩下三个月,要低调,断不可闹得满城风雨,引人注目。
“母妃误会了,”顾瑾澜话说多了,只觉嗓子刀割般痛,“儿臣并未想抢占靖国公之女。母妃可知儿臣这几日在何处?”
贤妃扶了扶鬓边珠钗,不甚在意,“听青影说,你住进一户商贾家。”
对此,贤妃早已见怪不怪。
无非是看上商贾家的某个女眷,或者瞧上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只要不将事情闹大就行。
嗯?商贾?
“你是去找靖国公之女了?”贤妃这才反应过来。
“是。儿臣听闻陆氏貌似已和夫家不和,这才有意去了裴家。倘若陆氏和离,儿臣便求娶陆氏,以获取靖国公的支持。”
贤妃皱了皱眉,“靖国公这人,脾气硬,性子直,一根死脑筋。即便他女儿做了厉王妃,也不见得会背叛大乾,站在你这女婿这边。”
“母妃错了,”顾瑾澜眸光阴冷,“能将陆氏如珠似宝呵护二十年,还由着她的性子,同意她下嫁商人,可见靖国公对陆氏看得有多重。得陆氏,即得靖国公!况且——”
他神色瞬间狠辣,“就算靖国公不会向着女婿,但陆氏的命,他总要在乎。只要我手里抓着陆氏,还怕靖国公不从?”
贤妃听完,忽然荡气回肠大笑几声,“好!我夜儿果然有手段!不愧是将来大乾、苍穹的两国君主。”
贤妃早就将大乾看作是萧凌夜的囊中之物,甚至丝毫不在乎太子的存在是否构成威胁。
哼!太子虽是储君,但一副病弱之躯,能有什么能耐?
她从不将皇后和太子放在眼里。
“走,跟母妃去乾景宫阻止苏相求赐婚。要是陛下已经下旨,赐婚你与苏相之女,倒麻烦了。”
顾瑾澜心中松了口气,跟上贤妃步伐。
还好——
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经历一场盲婚哑嫁,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苏相之女,都不是好事。
不料,贤妃突然停下,回头问:“那陆氏,你已得手?”
顾瑾澜顿住。
想到贤妃话里的含义,就觉得对陆凌薇是一种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