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澜不爱听青影这样说。
好像能得到厉王临幸的女子，都是上天眷顾。实则，她们是可怜的受害者。
顾瑾澜眸色深了几分，“青影。”
“属下在。”
“本王这几日思考良多，顿觉曾经奸淫良家的行为简直猪狗不如。你将本王欺压过的那些女子名单整理成册，本王看是否能补偿她们。”
青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怎么感觉殿下不仅仅是伤到了脑袋，好像连魂都换了？
青影走后，顾瑾澜闭眸，压下心头混乱情绪。
他刚才八成是得了失心疯，竟然企图在厉王手下的口中，听到自己与陆凌薇相配的话。
只是他最终没有直白地问出口。
不过……
和青影聊天，似乎比和秦昊泽聊天愉快不少。
翌日一早，顾瑾澜在青影的陪同下，带着奏报入宫觐见。
陆凌薇则是去了海棠苑，和孟海棠继续上演一番姐姐妹妹的情真意切。
“姐姐今日怎么没有化上妹妹昨晚教你的胭脂妆？可是不喜欢？”孟海棠娇俏地嘟起嘴，语气嗔怪。
她自认为和陆凌薇的关系已经非常亲近，要是太客气，倒显得疏离。
陆凌薇笑得亲切，令翠锦将昨晚剩下的芙蓉楼糕点摆盘，“我哪有你手巧？今早对镜画了几遍，简直惨不忍睹。”
孟海棠听这话，心里很受用。
也是。陆凌薇这娇贵无用的高门贵女，手脚自然粗苯，比不上她。
要不是陆凌薇运气好，降生在权贵家，还真是一无是处。
“姐姐说得哪里话？这种事，本也不该是姐姐来做。”她瞪了翠锦一眼，陡然怒声斥责，“没用的东西，连给主子画新妆都不会，要你何用？”
陆凌薇眸中闪过冷意。
翠锦自小跟在她身边，如同家人。就算要教训，也轮不到外人。
孟海棠怎么敢？
眼见翠锦神情隐忍，她笑着道：“妹妹怀有身孕，何必动气？快尝尝这糕点，今儿一早我特地差人去芙蓉楼买来。”
实则是昨晚和婉柔、翠锦三人吃得实在吃不下，才剩下来，顺便今日拿来做孟海棠的人情。
“哎呦！姐姐这么宠我，妹妹都快不知天高地厚了。”孟海棠受宠若惊，嘴笑得合不拢。
她取过一块尝了一口，顿觉一阵反胃，“呕——”
“妹妹这是怎么了？”陆凌薇慌张放下茶杯，赶忙上前查看。
她低头闻了闻糕点，“呀”的一声，“糕点里加了榴莲，难怪妹妹会干呕。”
孟海棠抚着胸口，很难受，“榴莲？”
这是何物？她从来没听过，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吧？
翠锦这会儿来劲了，在旁边趾高气扬道：“番邦水果，要海运才能到大乾。京城也只有皇宫和芙蓉楼有。二姨娘出身市井，没听过也情有可原。”
即便是芙蓉楼，也只有达官显贵才有资格光顾。
孟海棠还想和自家夫人攀上交情，谁给她的脸？！
孟海棠气得急赤白脸，“你个贱婢！”
“翠锦，”陆凌薇眼眸扫过，出声警告。
孟海棠闻声，也不想在陆凌薇面前失态，只好压下火气。
可那股恶心感怎么都散不去，“呕——”
陆凌薇面色愧疚，“都怪我，我不该不经查验就将糕点送来妹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