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我是奉厉王之命去办要事。要是耽误了时辰，你就不怕殿下治你的罪吗？！”苏婉柔高昂的声音在颤抖。
老夫人眉头紧皱，“死到临头倒想起胡言乱语，晚了！”
苏婉柔分明是从琉璃苑过来。
厉王又刚晨起不久，哪有时间交代苏婉柔去办事？
想来是受了陆凌薇的教导，如苏婉柔这般蠢笨的人也学会了耍心机。
“将她的嘴给我堵住，别让风儿听见了！”
下人们掐住苏婉柔腮帮子，将布团塞进去，却听一声冰冷的喝止，“吵什么？打扰本王清净。”
老夫人回身，只见厉王不知何时出了景兰苑，在她们身后负手而立，目光阴沉。
她上前躬身道：“殿下恕罪，民妇教训下人，不想吵到殿下，我们这就走。”
说着，眼神示意几个婆子赶紧将苏婉柔拖走。
“慢着。”厉王冷眸扫过苏婉柔发丝凌乱的脸，“她犯了什么事？”
老夫人厌恶地看向苏婉柔。
“殿下不知，这婢女不仅妇德败坏，还满嘴谎言，竟假借殿下名义企图逃过惩戒。要是人人都像她这般，岂非败坏殿下威严？”
厉王一挑眉，“哦？是吗？她如何假借我的名义？”
老夫人等的就是这句话，眼底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启禀殿下，您分明刚起，这婢女竟说殿下交代了要事给她，简直无中生有。”
敢假传皇子的话，就不信厉王不扒苏婉柔一层皮。
预料中的暴怒并未来临，厉王反而眯着眼看向她，“本王确实对这婢女下过吩咐，老夫人有疑？”
什么！
在场众人惊呆了。
刚才还蛮横的婆子，瑟缩着松开抓住苏婉柔的手。
苏婉柔扯开布团，从怀中掏出令牌，如同被围猎的母兽般嘶喊：“我是厉王殿下的人，你们谁敢动我！”
老夫人盯着令牌上的“夜”字，怔了半天，结结巴巴道：“这这……殿下何时唤过这婢女？”
厉王意味不明地轻笑，“老夫人问得这样细致，不如本王将平日饮食起居的详细时间通通禀明你？”
“民妇不敢！请殿下恕罪！”
老夫人“扑通”跪下，身后丫鬟婆子跟着哗啦啦跪了一地，全都战战兢兢。
厉王冷哼一声，看向苏婉柔，“还愣着做什么？”
苏婉柔回过心神，眼神复杂地看了顾瑾澜一眼，福了福身，匆匆去往下人房舍。
顾瑾澜也不再管眼前跪着的一大片人，旋即朝景兰苑去。
只轻飘飘丢下一句：“毕竟这婢女还怀着裴少爷的孩子，老夫人该善待些，多送些保胎进补的食材。免得她身娇体弱、办事不力，本王看着心烦。”
老夫人低着头，紧咬牙关，“……是 。”
苏婉柔怀的分明是反贼的孽种，哪是风儿的孩子？
可要是让人知道他们裴府收留了萧衡的女人孩子，只怕到时候会被株连九族。
她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吩咐厨房，比照三姨娘的饮食给苏婉柔准备一日三餐。”
顾瑾澜回到房中，对着对讲机轻声道：“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