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四面楚歌声声响起，如泣如诉，仿佛将人带回了那垓下之战的惨烈战场。
八千江东子弟的魂影骤然浮现，乌骓马仰头长嘶，声震四野。
虞姬手持双剑，英姿飒爽，在歌声中架住了那五重杀招。
巨大的轰鸣声中，戏台终于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彻底坍塌。
烟尘缓缓散去，何立倚着断壁残垣，口中轻唱《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那悠扬的唱词如同一股春风，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唱词过处，五个师兄弟的戏服同时绽开一朵朵血花。
仔细看去，他们每人胸口，都盛放着一朵由音律凝成的带刺牡丹，艳丽而致命。
“你……你怎么会《霸王别姬》……”生角面色如土，眼中满是不甘。
“不！这绝不可能！你明明和我们实力相差无几，凭什么能做到！”
丑角面如死灰，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嘶吼，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你们看到的，仅仅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而已。”何立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话音刚落，那五朵绽放在对手胸口的牡丹花瞬间炸开，伴随着一阵血雾，五人当场气绝身亡，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随着五人的毙命，那座凭空出现的戏台也如幻影般渐渐消散。
外面，何尘面色平淡的目光以及那些表情惊愕到极点的村民们出现在视野中。
在戏台上的人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况，但外面的人却能将戏台上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哥，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呀。”
何立满脸担忧地看着何尘，眼神中满是关切，“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刚才表演的戏曲不够精彩吗？”
“没事。”何尘轻轻摇了摇头，他心中隐隐感到【穿】对自己的影响愈发强烈了。
之前因为承载着白瑞的记忆，这种感觉还没有如此明显。
如今，他发觉自己几乎丧失了共情能力，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没有感情的躯壳。
“何立。”他突然唤道。
“怎么了？哥？”何立一脸疑惑地回应。
“你知道【穿】吗？”何尘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向眼前这个不知是否真为自己弟弟的人问出这样的话。
这本只是随口一问，然而何立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瞳孔急剧收缩，眼中的震惊如闪电般一闪而过，紧接着他迅速回答道：“哥，我不知道什么是【穿】。”
尽管何立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何尘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多时候，人的眼神是无法说谎的。
“你知道？”何尘紧追不舍，目光紧紧盯着何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