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璇住的是一个单人间，此刻只有她和乔瑞宁在，整个病房都十分安静。
程文旭已经回了学校，也帮乔瑞宁办好了宿舍的手续。
郑文旭给她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文旭：【瑞宁，手续我已经办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回学校来住了，我还给你买了一些宿舍用品，但是宿管阿姨不准男生进女寝，我就给你放在楼下了，你记得拿。】
乔瑞宁发现，郑文旭把床上用品、牙膏牙刷，大件小件全都给她准备好了。
乔瑞宁：【文旭，谢谢你，你太细心啦。】
文旭：【有事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乔瑞宁：【放心吧。】
乔瑞宁：【文旭，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等我回学校请你吃饭。】
然后附带了一个表情包。
文旭：【好。】
但此时，程文旭却并没有在学校。
他站在医院楼下，仰起头来，看着二楼亮着灯的那间病房。
依稀能看见乔瑞宁的影子。
他去学校办完了宿舍的手续，给乔瑞宁买完东西以后，就匆匆赶回了医院。
还给保安大叔带了一条烟，请求他让自己在保安室待一宿。
他还是放心不下乔瑞宁。
他要确保，乔瑞宁有任何事情，他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乔瑞宁并不知道程文旭此刻就在楼下。
她给他发完消息，就收起了手机。
病床上，秦思璇侧着头，一直盯着她看。
“医生说你扎完针应该多睡一会儿。”她被秦思璇看得有点不自然。
秦思璇抿唇浅笑，声音很低，但也很温柔，“妈妈不想睡，妈妈就想看着你。”
“我的女儿，长得真像妈妈，真漂亮……”
秦思璇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
但她却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秦思璇心里有几分酸涩。
如果是安安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还会问有哪里不舒服，用柔软的小手帮自己按摩。
秦思璇轻声叹气，难掩脸上的失望。
但是她又想起那个日记本上的内容，乔瑞宁受了那么多苦，她一个当妈的，要多包容自己的女儿一些。
相信过一段时间，宁宁也会和安安一样贴心的。
秦思璇缓缓抬手，轻轻握住了乔瑞宁的手。
她的手背上还扎着吊针，乔瑞宁便没有挣扎。
“宁宁，妈妈想给你道歉……”她轻声道。
乔瑞宁本想说不必。
自从回到乔家以后，乔家人做的让她失望的事情太多，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
她也不想要道歉。
她想要被对得起，而不是被伤害之后换来一句对不起。
可是她还没说话，秦思璇就轻声道：“妈妈看到了你的日记……”
日记？
乔瑞宁微微皱眉。
过了几秒钟之后，她才想起来。
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做的事情，那时候没人愿意和她说话，她只能写字。
那个本子，还是捡的李家宝不要的破本子。
“谁让你……！”乔瑞宁登时有几分急。
那些过往的不堪，她本来已经刻意淡忘了。
可是秦思璇看到了，就好像她维持多年的遮羞布，被人一把扯下。
秦思璇被吓了一跳，眼眶里瞬间泪光闪动，“宁宁，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
乔瑞宁拧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