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延林感觉自己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空间裂缝狠狠地甩了出来，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他挣扎着爬起来，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飞舞。
好不容易等视线清晰些，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用一根警棍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老顾？！”皮延林惊呼出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十年前失踪的老刑警顾长风，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只是…苍老得像换了个人。
顾长风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盯着皮延林，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皮…好久不见啊……”
皮延林踉跄着冲过去，想扶住顾长风，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别过来……”顾长风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咳出一口血，血迹中竟然闪烁着诡异的青铜色符文。
“二十年前…地铁站…出现过同样的青铜符文……”顾长风断断续续地说道，每说一个字都像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老顾，你到底在说什么？”皮延林焦急地问道，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到处都是迷雾，让他看不清方向。
顾长风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皮延林，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要复活的…是……”
还没等他说完，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
“皮延林！接住！”
皮延林猛地回头，只见苏璃从那团邪恶的黑雾中挣扎而出，她脖颈上的妖纹如同活过来一般，化作一条条锁链，朝着皮延林飞射而来。
还没等皮延林反应过来，锁链已经缠绕上他的手腕，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猛地拉了过去。
苏璃踉跄着扑进他的怀里，将一个染血的古卷塞进他手中。
“它…要和我签订契约……”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
皮延林低头看去，苏璃的右肩上，赫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黑色纹印，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苏璃！”皮延林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紧紧地抱着苏璃，感受着她剧烈颤抖的身体，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胸膛熊熊燃烧。
就在这时，顾长风突然发出一声低吼，他猛地将手中的警棍刺入自己的心口！
鲜血喷涌而出，在地面上画出一幅诡异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一幅星图。
“当年那场洪灾…是天尊陨落时的…”顾长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被那团邪恶的黑雾吞噬。
“老顾！！！”皮延林目眦欲裂，他想要冲过去，却被苏璃死死地抱住。
“别去…没用的……”苏璃的声音虚弱得如同蚊蝇，她的身体越来越冷，仿佛一块冰。
皮延林低头看着怀中的苏璃，看着她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心中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你…要…活下去……”苏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她的身体彻底瘫软下来。
“不……！”皮延林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古卷，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皮延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低语。
他缓缓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团邪恶的黑雾，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都得死！”
皮延林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一股蛮横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仿佛要将他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