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村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姜雨,不懂她那么小的身板怎么能吃下那么多的食物。
每人手里的东西不多,可架不住藏的人多,黑面馍馍干硬划拉嗓子难以下咽,却很顶饱,只要有水一泡,在胃里晃荡一阵,便能有个八分饱。
所以他们才能省下它们。
但姜雨一人,不仅吃掉他们手里的黑面馍馍,还喝了水,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食量大的惊人。
迎风村的赤脚大夫不放心,生怕人给撑坏了,走上前来,试探着问:“恩人,您没事吧?需要我给您按按消食的穴位吗?”
姜雨掀起眼皮瞧他,见他脸上暗含担忧,眼底的戒备稍去。
轻轻摇了摇头:“不需要,我食量从小就很大,不用担心。”
“如此就好。”
赤脚大夫松了口气,慢慢退回队伍里。
一位年轻人站了出来,悄悄看她一眼,斟酌片刻问:“恩人,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姜雨点点头:“我歇息好就带你们出去。”
“县衙派人来寻你们了,正在攻击黑云寨,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晚些出发,等他们收服山匪们再现身也不迟。”
“我们听恩人的。”迎风村的人异口同声道。
经历这遭,他们现在对姜雨百分百的信任,绝对的指哪打哪。
趁着她休息的功夫,迎风村的村民满脸哀伤的收敛起死去亲人的尸骨,准备回村后一起安葬。
姜雨身边是迎风村各家的小不点,人数不多,就十来个左右,大的不过十岁,小的两三岁,是村里仅剩的孩童。
他们小小年纪就亲眼目睹死亡,精神受到不小的创伤,全部呆呆傻傻的,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娃娃。
姜雨叹了口气,轻轻按了按他们的睡穴,帮助他们陷入深眠。
睡觉有助于他们恢复。
她的动作自然有人看见,见到孩子们呼吸绵长的倒下,纷纷投来感激的神色。
“请问沈晨风一家人在吗?”
姜雨拍了拍额头,计划赶不上变化,原先想着不多管闲事,没成想一步步走到这里。
既然到了矿洞,她不可能不问一问外祖一家人。
“恩人,我是沈晨风,您找我有事?”
沈晨风在大儿子的搀扶下走到姜雨面前,他受了点轻伤,精神尚可。
姜雨抿了抿唇:“你们认识小石头吗?”
沈晨风惊喜的瞪大眼:“您,您见过小石头?”
沈向松哆嗦着问:“他还好吗?”
姜雨点了点头:“还活着,我把他送回了家。”
沈向松讶然,迟疑道:“恩人家住何处?”
姜雨不动声色:“西云镇凉山村姜家。”
顿了顿,道:“我娘姓沈,闺名月娘。”
她抬眸眼底淡漠:“外祖父,大舅,初次见面。”
沈晨风和沈向松愕然,看着姜雨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一时难以消化。
恩人变亲戚,还是多年不曾往来的亲戚。
让他们完全不知该作何表情。
沈晨风视线再次落在满身血迹的姜雨身上,脸色难看至极。
愤怒的抿着唇,眼里全是不满,大声斥责道:“胡闹!简直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