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哼了一声，拿来了三套工装，满脸不耐烦的装好递给林然：“六十块，不讲价。”
林然数了六十块钱给她，拿起衣服就走。
“站到。”店员道：“慌啥子，我还没数清楚钱，万一不够啊。”
林然这会也有些憋火，但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来。
没得法，形势比人强，想要买成衣，就只能在供销社，别的地方是真的买不到。
至于说个体经营，不好意思，六十年代没有这个东西。
流动地摊现在属于投机倒把，抓到是要判刑的。
等店员磨磨蹭蹭的数完钱，林然压着怒火道：“对了嘛？”
“对了，走嘛你。”店员将钱放到钱箱锁好。
等林然走远后，店员跟同事说道：“你看到没得，刚才那个男人，好假哟，有点钱不得了了，鬼晓得他的钱是哪里来的，说不定是抢来的！”
“诶，你说我去派出所举报他，得不得行？”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就是不服气，我一个月才挣好多钱，他一个乡坝头的，凭啥子比老娘有钱。”
……
林然回到蛮牛身边，将三套衣服全部递给他，道：“其中一套是你的。”
蛮牛道：“然哥，我不能要你的衣服。”
林然打趣的说道：“你逗老子耍嗦，刚才不是你要买衣服吗？”
蛮牛急的脸都白了：“我就是单纯看那个衣服好看，想试一试，不是真的想买。”
林然笑了，道：“跟你开个玩笑。”
“蛮牛，你始终要记住，不管我从山里面打到什么东西，都有你的一份。”
“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明白了吗？”
“这套衣服就是你这次的报酬，你要是不要衣裳，我就拿钱给你，总之你必须得要一样。”
“你不要，那我们的约定就此作废。”
蛮牛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道：“然哥，你这么说，我真的是……”
“我觉得我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本应该陪你去山上，结果我没去，害得你受了伤，现在你还要拿衣服给我。”
“我……我……”
林然道：“行了，供销社里面，你可千万不要给流猫尿哈。”
“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
蛮牛擦干眼泪，道：“然哥，多余的话不说了，以后你让我干啥子，我就干啥子。”
林然道：“那就跟我走，接着买东西。”
蛮牛道：“还要买啊？都花了这么多钱了。”
“要买的东西多哟，跟我走就行了。”
林然带着蛮牛来到了杂货区，开始了真正的采购。
洋火、搪瓷盆、煤油灯、煤油、雪花膏、篦子……
凡是看上的东西，林然就让店员包起来。
没多久，蛮牛的手里就多了两个大包，他都快要提不动了。
林然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道：“蛮牛，你去外面等我，我还要买个东西。”
此刻的蛮牛已经完全麻木了，提着两大包往供销社外面走去。
而林然则来到了卖计生用品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