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半扇猪肉。
还有一些面粉跟白菜。
看样子是要偷回家包饺子。
所以赵大宝赶紧召集人手,挨家挨户地问。
顺便看看有没有人今晚吃饺子。
见赵大军出来,他赶紧将人拉到院子来,“赶紧跟我走,丢东西了。”
“啊?”赵大军一愣,“丢啥了?”
“猪肉,面粉,跟白菜。”
闻言,赵大军咽了咽唾沫。
这些不就是郑秋花带回来这些东西吗?
迟疑间,赵大军已经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刚走没两步,赵大宝就停下了脚步,“我怎么闻到点饺子的味道?你家在包饺子?”
饶是大冷天,赵大军也是汗如雨注,“哪能能,我家这条件,能吃得上饺子?”
“那我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正说话间,郑秋花从屋里端着一盘窝头出来。
“哟,赵叔啊,快进屋吃点饭,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剩下点窝头,你不嫌弃的话就对付一口。”
“算了算了。”看到郑秋花的招呼,赵大宝将刚才的疑虑抛之脑后,“我就不吃了,还有要紧事要办。”
“好嘞,那赵叔您先忙着。”
“我把大军也带出去,他就在我那儿吃晚饭了,不用等他。”
“知道了赵叔。”
赵大军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见赵大宝背对着自己,赶紧给郑秋花使眼色。
让对方把猪肉还有面粉白菜这些东西藏好。
……
龙岗山上。
赵为民猫腰钻进针叶林时,冰碴子正簌簌地往领口里钻。
他攥紧猎人小刀的五指已经冻得发麻,白狼突然咬住他裤腿往后拽。
前方三米处的积雪塌陷出碗口大的漩涡。
赵为民倒抽冷气,抄起登山杖戳探,“雪窝子!”
冰层裂响沿着杖身传来,竟是个横贯山坡的暗沟。
他摸出麻绳拴在冷杉根部。
绳结刚系好,远处林场方向突然传来密集犬吠。
狼群调头的蹊跷有了答案。
赵为民攀着绳索绕过雪窝,发现冰面上散落着新鲜木屑。
豆豆突然蹿上陡坡,冲着断崖狂吠。
月光下,五株雪莲正在冰缝中舒展花瓣。
花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泽。
赵为民的手套擦过冰棱,五根指节在月光下绷成青白的弓弦。
记忆中有老猎人十年前巡山时见过的雪莲不过指甲盖大小。
眼前这株的花盘却大得能盛住整片月光。
而白狼的呜咽在喉头滚成闷雷。
断崖阴影里晃出两点猩红,是偷猎者惯用的火折子。
“操家伙的!”粗粝的吆喝碾碎冰晶,三道人影从冷杉后闪出。
赵为民认得出领头那人脖颈的疤。
记忆中这人是林场失踪的油锯手老疤,原来改行当了采药贼。
豆豆的犬牙撕开最瘦那人的棉裤时,雪窝子突然发出冰层断裂的脆响。
老疤举着冰镐扑来的姿势突然扭曲。
整个人陷进突然扩大的冰缝,腰间的药篓里滚出带血的狼崽皮毛。
剩余两人转身要逃,狼的低吼已从四面合围。
白狼前爪刨起的雪雾里,绿荧荧的眼睛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