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到他,神情淡淡,一点也没有曾经的畏缩怯懦。
反而有些同之前到来的老爷子一样,浑身上下透着当成自己家的熟稔。
随意扫了眼,沙哑粗粝的嗓音漫不经心道:
“来找安喻?排队吧。”
安从谨:“……???”
下意识真往后面排队的安从谨猛回过神,倏地迈步到墨九面前,目光凌厉伸手扯向那跟变了一个人的家奴衣领。
更印证了什么。
在安从谨出手的一瞬,那只布满烧痕反应极快地拂手挡住。
甚至还要隐隐压制的力量,稳稳将安从谨推开。
“这么暴躁?你和他是亲兄弟吗?怎么这性子一点都不像。”那嗓音再次响起。
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带着戏谑散漫。
若不是那烧伤的嗓子哑地不像话,自带凄稳buff,妥妥就是一吊儿郎当混子语气。
安从谨整个人紧绷,死死盯着那判若两人的墨九,嗓音冷得要砸出冰碴:“你是谁?这么久蛰伏在小喻身边,又想做什么?”
顶着墨九皮囊的人漫不经心瞅门,甚至连眼神都懒得递过去道:
“名字?你个小鲨可还没资格知道。”
安从谨目光一僵,双眸冷若寒潭,像是要用目光将那不知好歹的人剜死。
瞥到那攥紧的拳头,蓄势待发要朝自己脸上抡时,那人又白了眼,语气轻蔑:
“劝你收收,虽然老子现在落魄了,但就凭你?想跟我动手还是痴心妄想。”
说着,他淡淡掀眼,黑沉沉的眸底有几分无语:
“而且,你不必白费力气,我要真想对那鱼做什么,那小东西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结果呢?
非但没死,还把骗得他的本体找不到北,连他唯一的逆鳞都送出去。
想着就阵阵无语。
最无语的是……
龙低头看了眼时间。
还有三小时。
憋了憋,心中骂骂咧咧,嘴上却极其诚实地敲敲门,朝里面喊:
“说好的只绝交一天啊!马上就到时间了,你做下准备,我到点了就直接进去了!”
安从谨:“……”
攥紧的拳头僵在半空。
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懵逼。
缓缓扭头,看看那扇门,又看看眼前的“墨九”。
当着鱼乖顺唯诺,背过鱼转身就开始吐槽。
“墨九”压低声音,憋了一肚子不忿,也不管旁边是他清醒时记了一堆小本本的安从谨,扭过头就开始蛐蛐:
“你这弟脾气也太大了吧!我说了什么就开始闹绝交!还足足一天!真是有够难哄的……”
话落,似乎不想让安从谨听清,含糊不清咕哝着:“也不知道那破龙是怎么看上的……才出去多久就成这样,一点都不随老子……”
就是条见色起意的色龙!
……啊呸!以上纯纯骂本体。
不包括他!!!
骂着,觉得这样还有些累,干脆两腿一盘,从单脚点地变为靠着门就地坐下。
然后一个踉跄往前跌。
真正的龙玖愤然扭头,发现面无表情的安从谨丝直接抬手拧开门往里推。
全然不在意门口盘着的人。
长腿一迈,跨过龙玖的腿就就往里走。
“喂你——!”
龙玖愤怒扭头,不等说完,便看到里面躺在地上睡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