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阿瑾腿部用力蹦起，一下就从坐着变成了站着，对巫玄怒目而视。
巫玄没有理他，只淡淡地继续道：“他要我发动兽潮，将所有人聚在一起，然后让你们所有人都进入遗址，五灵宗和碧水宗的弟子也是他要我先处理掉的。”
“所以那些人是你杀的？”东陵玉小脸一白，缩在落葵身后。
金戈严谨纠正：“他一个……两个人应该没有时间在四处杀人，应该是有其他人相助，所以巫少主只是下令。”
那这样看来，先前袭击落葵他们的那群人也是巫玄指使的了。
巫玄无意对别人解释他没有下过杀人的命令，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用恢复的灵力打开空间灵气，摸了一颗丹药吃下，便倦怠地闭上了眼。
但在其他人看来，他的沉默就是默认了。
一瞬间，碧水宗弟子全都眼带杀意地盯着他。
“你为什么认为是天行宗的人？”落葵拦住想上前报仇的弟子们，冷冷道。
既然巫玄是被人指使的，那他们就要把真正的幕后黑手找出来。
而巫玄在并不知道具体是谁的情况下，还能说出极有可能是天行宗门人的话，肯定是有什么线索的。
阿瑾见其余人都朝他们天行宗弟子投来半信半疑的目光，心里一紧。
他上前朝巫玄走近了几步，紧绷着脸沉声道：“巫玄，你说清楚，别血口喷人，我们天行宗不容许任何人诋毁栽赃。”
巫玄漠然地瞥了眼阿瑾：“哦，那你们天行宗举行的大比、选择的秘境，我怎么能带人进来，还能准确知道你们是何宗何派弟子呢？”
阿瑾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巫玄嘲讽地勾起唇角：“这些都是那个人告诉我的，自己宗门出现了内鬼，还有脸在这对我大吼大叫。”
“等等……我记得，秘境好像认主了，是九华尊者他……”有人躲在最后面，弱弱地颤声道。
但他接到天行宗弟子的愤怒视线后，立刻闭上了嘴。
“秘境认主只是主人拥有了可以随时打开秘境的钥匙，秘境自己灵气不稳露出的入口，是不被控制的。”决明沉声道，“也有可能是天然的入口被有心人利用了。”
虽然他们碧水宗的弟子都不喜欢九华尊者，但还是相信这位以明礼守规扬名的肃正前辈。
九华尊者不可能是巫玄口中的白衣人。
云散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突然想到了进入秘境前明九华眼里的复杂。
以过去的相处认识来看，云散能毫不犹豫地说，她师兄绝对不是这种人。
从现实角度出发，破坏自己一手操办的大比，指使巫玄杀害五灵宗和碧水宗弟子，发动兽潮让所有参赛弟子掉入那么危险的遗址，对明九华也没有任何好处。
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拥有秘境的钥匙。
他再如何清白也会被怀疑，然后被推上风口浪尖。
“是有人想陷害九华尊者吗？”游不归和云散想到了一块，他疑惑地出声。
云散摇摇头示意尚不明确，但巫玄的确讲了实话。
她又问道：“石室里祭坛上的图腾石板，是巫族的那个吗？”
巫玄惊异地看着她，还是点了点头：“是，被那白衣人抢走后放这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杀’元宝师姐？”
巫玄脸色一白，他没转头看元宝的表情，只是哑着声音缓缓道：“那个灵狐告诉我的……阵法只能由巫族人的血激活，其他人只能白白送死，九婴大人跟我说……只有元宝能活。”
本来他想自己献祭的，这条命活得太痛苦了，巫妙成了蛊人，巫冥巫幽在其他地方好好活着，巫玄没什么舍不得的。
可是，九婴大人说，它能让所有人活下来。
“九婴？！”云散猛地抓住他的肩，“九婴还活着？”
巫玄眼神恍惚了一声，他缓缓摇头又点点头：“不，九婴大人说……它做完这件事，就要消失了。”
云散松开他的肩膀，没再继续问下去，眼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