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宁摇摇头“二叔二婶已经将我们赶出来了,说两房已经分家,我们大房如何,他们二房不会再管。”
“真是过分,当初苏伯父任吏部侍郎的时候,她怎么不说分家的事,现在被贬,苏伯父人也没了,他们竟这般苛待你们。”
沈瑶听到这,也气愤不已,“姐姐,你说对不对?”
沈之念没有说话,到了这个境地,又能指望谁还顾念恩情呢。
从前父亲门生若干,帮助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出了事,不照样都躲的远远的。
苏家二房本就是自私之人,他们还怪苏伯父连累了他们被贬,从前的恩情,怕是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在山脚北边的那间破庙。”
沈从昭抽泣着,“二叔巴结上了村长,说房子是分给了二房,和我们没有关系。”
“村长也不愿意重新给我们分房子,我们无处可去,只能去破庙。”
沈之念知道那个人破庙,若说他们住的是破茅草屋,那破庙就是只有两面墙的废弃之所。
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算不上。
“你母亲和姐姐呢?”
苏家大房如今只剩三个人,苏夫人,苏玉彤和苏钰宁。
“母亲病的更重了,姐姐在照顾她,我就想着上山来找点吃的,吃了东西,我娘的病或许就能好了。”
说着,苏钰宁又红了眼眶。
沈之念三姐妹,也不由的心酸。
连饭都吃不上,又如何看病。
生了病几乎只有等死的份。
“我们帮你一起,去山上再找找吧。”
沈之念还是心软,苏夫人曾经待她极好,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谢谢阿念姐姐。”
苏钰宁擦干眼泪,又往山上走去。
四个人找了半天,也只找了一点树根,还不能让一个人填饱肚子。
想到苏夫人还在等着树根救命,沈之念便做主,让苏钰宁全都带回去了。
“今日天色晚了,明天有时间我去看伯母。”
“好,谢谢你们。”
苏钰宁藏好树根,挥手同三人告别。
“姐姐,我们的米就剩一点点了,今天吃了,以后我们是不是又要饿肚子了。”
沈瑶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开始担忧明日该怎么办。
“明日?会有办法的。”
沈之念摸了摸还是没有丝毫动静的匣子,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三人回到院子里,便听到屋内传来女眷的哭声。
沈之念心底一沉,以为是祖母出事了,连忙往屋内跑去。
可走进屋内,却发现祖母在一旁默默抹泪,二叔三叔满脸沉痛。
兄长眼眶猩红,身上还有鞭痕。
而秋姨娘趴在床上,痛哭着。
“父亲。”
沈之念拨开围在床边的众人,看到了躺在木板之上,奄奄一息的父亲。
只见沈怀安脸色苍白,浑身血迹,气息微弱。
满身都是被鞭打的伤痕,好似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
沈之念眼中的泪水,忍不住一颗颗滚落下来。
“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言谨低着头,懊悔的说道,“父亲几日未进食了,做工的时候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那刘风竟直接指责父亲偷懒,装晕,命看守的士兵鞭打,他…是要将父亲往死里打啊。”
他跑过去护着,那士兵得了刘风的命令,也是将他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