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你们来了!”许清渊看见王一川他们,自然是高兴的,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来,我带你们逛逛!”
他喊来其他弟子替他看着,随后引着王一川一行人往内部走去。
“这里的许家领地建在湖上,连接各个建筑的都是许氏特制的石路和平桥,这里机关很多,不同的桥通向不同的地方。”许清渊停在一条死路面前,再往前就是一片小广场,但是前后都没有通往广场的桥。
在前面的桥阑干上一拍,一个顶端刻着石狮子的石柱从水面升腾而上。
许清渊把石狮子的头往左一拧,机括声和水流声混杂在一起,一座桥缓缓从水中升起,由于材质特殊,这座桥上并没有任何水渍。
“请。”许清渊抬手招呼他们往里走。
岑之榆撇了撇嘴,不知道嘀咕了什么。
倾光没见过这种,十分激动,两眼放光地看着那座桥从水里升起,路过石狮子的时候还伸手轻轻摸了摸狮子的脑壳。
全程只听了个声的王一川由于没什么体验感,现在只想找个椅子坐下懒一会儿。
今天的许家已经开始热闹了,到处是布置合籍大典的弟子,一路上许清渊已经跟不下五队人打了招呼,也把王一川介绍给他们。
已经有些犯困的王一川摆出礼貌性微笑,还好他早瞎了,别人也看不出他困得有些抬不起眼皮。
许清渊的父母还在皇城,所以他们也不用去拜见长辈,在七拐八拐绕了十几个弯之后,许清渊把他们领到客房门口。
“中间是会客厅,周围有五个房间,你们随意。”说完话,大忙人许清渊就匆匆赶往别的地方。
“不去找你妹妹吗”王一川跨过门槛,听见岑之榆也跟了进来,不由得问道。
“她这会在女修那边,我们不方便过去,天色也不早了,修整一下,明天去找她。”岑之榆伸了个懒腰,他并没有觉得很累,但是他也不是个勤快的人,能休息自然是要先休息的。
两个懒惰的大人一拍即合,只留下倾光不知道该干嘛。
于是把小呱掏了出来,转身选了个房间进去了。
最近师父让他练习冻冰花,但是他自己一个人瞎搞,也没人帮他定个标准,于是他找出了勉强算是长辈的小呱来帮他。
“小呱,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像不像冰花”在倾光弄炸了十几个冰球之后,一朵不规则的球形出现在他面前,满头大汗的倾光连忙捧到小呱面前。
“嘎嘎嘎!”小呱兴奋地振翅,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儿,嘴一张,那个被倾光称之为“花”的冰球就这么进了它的肚子。
“嘣”在它嘴里炸出一声轻响,小呱张嘴,喷出几缕寒意。
“嘎!”小呱扑棱着翅膀。
好玩好玩!
倾光只觉得这里真挺不错的,专为水灵根设计的温和灵力流遍全身,很快就洗刷掉了倾光的疲惫,于是又两个边缘炸起来的冰球出现,又被小呱一一吃掉,然后当成冰烟花喷出来。
王一川躺在床上,随手把被子搭在自己肚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从不做梦的他此时居然进入了一个梦境。
他很确定自己在做梦。
因为周围的场景是千年前的道宗。
而自己也久违地能“看见”东西了。
“阿八,干嘛呢贺掌教刚才要我们抄二十遍《三清全录》,有没有啥法术能立刻抄出来”百里在他旁边愁得直抓头发,“都说比试比试,结果我掏出十一把剑出来,又不乐意打了……”
王一川看向他,此时的百里还未及冠,脸上还透着几分稚气。
“更正一下,不是我们,是你。”王一川无情地跟他划清界限。
百里一听就不乐意了:“嘿!你小子,打架的时候不帮我就算了,兄弟被罚了也要冷眼旁观吗”
王一川摆弄着腰间倾光上的剑穗,看着百里冷笑道:“是谁说只是跟人家聊聊的又是谁刚说完要比试就冲人家来了个左勾拳的谁在我挡住掌教的时候不跑还非得举着剑追着人家劈的”
“那小子太嚣张,不就是剑宗的首席吗鼻孔朝天瞧不起谁呢!”百里不屑地说道,他抱着君子剑站起来看向王一川,“偷袭怎么了这也是一门学问!整个道宗上下还有谁比我更能出其不意”
“岑元子去哪了”王一川不想跟他争论偷袭的三要素,于是直接把话题整个砍掉。
“转移话题也是一门学问的好吗他听说聚珍阁从海边带来了不少好东西,下山去镇上寻宝了。”百里从刚才的义愤填膺变回沮丧的小趴菜,“一本书就有十五万字,二十遍得抄到什么时候啊……”
王一川受不了百里跟个复读机似的一直在旁边吵闹,最后还是妥协了:“藏书库守门的玉老,他有个笔型法器,可以自动帮人登记或誊写,最近又有一位长老退下来跟玉老换着来,所以玉老这几天并不忙,那个法器消失个一两天他不会发现的。”
一听这话,百里立刻精神起来,原本无神的双眼也亮了,嘴角的笑容恨不得咧到耳朵根:“我就知道川川你最好了,走!咱们找岑元子去!”
说着,百里拉起王一川就往山下跑。
可越跑,旁边的雾气就越大,很快,前面的百里就消失不见,王一川被拉着的手也渐渐落了下来。
他身处一个白色空间,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道宗的一草一木,没有熟悉的朋友,没有过去的自己,眼前的白最终被黑暗填满,眼睛缓缓阖上,他还是变为了那个千年后的王一川。
“呼……”王一川从床上坐起来,想喊倾光。
但是他顿住了,面向前方。
“醒了”天道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