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竟云立在原地半晌,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深深地吸了口气,赶紧下楼去哄人。
然而下了楼,就见原本盈珠该在的地方已然空无一人。
江竟云直接追去郡主府。
“郡主,江大人追上来了。”
玉蕊掀开车帘,先行下了马车,又伸手去扶盈珠。
盈珠从马车厢里探出头来,就见巷口有道人影驾马而来。
“盈珠!”
江竟云下了马,气还没喘匀,就道:“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叫她出门了。”
盈珠倒是没多生气,只是有些不高兴而已。
方才在二楼江竟云教训江若淳的那些话,她通过玉蕊的耳朵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进来喝杯茶吧。”
江竟云心口一松:“好。”
“她对我的恶意很重。”
盈珠将冷掉的暖炉放在桌上,接过碧琼递来的热茶:“而且从见我的第一面开始,我就能感受到。”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么,当年若淳病重,傅安黎也曾落井下石过。”
江竟云眸光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若淳背后,很可能是傅安黎。”
盈珠摇摇头:“不,确切一点来说,是景王,或是四皇子。”
“我知道了。”
江竟云神色沉凝,再看盈珠,他又歉声道:“今日她在不老颜造成的所有损失,我都会……”
“你何必与我这般客气?”
盈珠心中的郁气早已散尽:“至少她有句话说得不错,长嫂如母,我管教她也是应当的。”
“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
她温声道:“若换作是我,我恐怕都下不了这个手,你心中有我,我很高兴。”
她眼眸清亮,笑意温柔,江竟云喉头一哽,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盈珠。”
他伸出手来,她就将自然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谢谢你。”
“我们日后,是要做夫妻的。”
少女声音柔和,好似徐徐春风,抚平他心底所有焦躁和疑虑。
“所以不用这般生疏客套,夫妻么,自当齐心。”
有了这句话,江竟云回到府中,面对着作天作地的江若淳时,也是难得的好脾气。
“这几日你身边的人,我一个一个地审了,没人告诉过你盈珠的过去,你是从哪里知晓的?”
江若淳还在嘴硬:“兄长,我是你亲妹妹,你这是要将我当做犯人一样来审吗?”
江竟云冷着脸:“回答我的话,谁告诉你的?”
江若淳的眼泪瞬间落下:“早知道回得京来是这样的日子,我还不如就在宁州嫁人算了!”
“就算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洗衣做饭伺候一家老小,也好过这样被自己的亲哥哥来审!”
“父亲!母亲!你们若是泉下有知,知道兄长为了一个还未过门的嫂嫂这般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也会为女儿抱不平的吧?”
见江竟云始终无动于衷,她哭声越发大,心一横,站起来就冲着梳妆桌而去。
“父亲母亲,女儿来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