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琅看到跪在床边哭泣不止的紫茗,忽然大步上前,将人连拉带拽:“你说,你家小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萧晟也追问:“她有没有往脸上敷过什么东西?”
“有,有。”
紫茗哭着点头:“一种叫雪容膏的药,那药效果极好,能滋养肌肤……”
萧晟打断她:“药呢?”
“药、药早就用完了,已经有半个月都买不到了。”
紫茗想起了什么,急忙爬起来,冲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将抽屉里用完的瓷瓶抱出来。
“殿下,夫人,公子,就是这个!”
萧晟打开盖子,只闻到一股极为清幽的香气,本想叫大夫看看可有何蹊跷,可瓷瓶里头干干净净,竟是一点残留也无。
紫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将雪容膏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一开始傅安黎被蜜蜂蛰得满脸包,好了之后非说自己的脸不比从前。
紫茗一边抽泣一边说:“可奴婢们瞧着,小姐的脸分明是和从前一样的。”
“这事儿柳嬷嬷可以作证。”
众人又看向柳嬷嬷。
柳嬷嬷上前一步,附和道:“是,那段时间,小姐格外注意自己的容貌。”
“后来还命奴婢们去各处搜寻能滋养肌肤的好药。”
萧晟眸光一凛:“这个雪容膏,就是这么来的?”
“是。”
紫茗垂着头,哽咽道:“是庄子上的农户,来送新鲜蔬果的时候,谈起他有个在广阳城做富家妾室的表亲。”
“原本年老色衰,早已失宠,可忽然间得了一种秘药,不仅重新获得了主家的宠爱,还在三十岁的年纪有了身孕。”
荣国公夫人眉头蹙得死紧,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自己那个女儿做出来的事。
“所以她就买来了这种秘药,用在了自己的脸上?”
用在脸上的东西,怎能这般不小心?
紫茗慌忙摇头:“不是的,夫人,小姐她也很谨慎的。”
“那雪容膏,她是用在我们下人身上,又请大夫看过,确认不会出差错,才上了脸的。”
萧晟深吸一口气:“那农户叫什么?他那远亲嫁的主家又姓甚名谁?”
“除了阿黎,用过这雪容膏的人还有谁?你们那日请的那里的大夫来看?”
“这所谓的雪容膏,又是从谁手上买来的?”
“你好好想,不要漏过任何一个人名。”
萧晟眸光狠辣,这分明就是一场针对阿黎的局!
可怜他的阿黎,他不过离京一年,竟然就遭了这样的算计!
他看向荣国公夫人和傅晏铭兄弟俩的目光都带上了怒意。
如果不是这家人偏心亲女……
傅晏熹!
紫茗在努力回忆这半年来有关雪容膏经手的人和事,荣国公夫人母子三人焦躁不已。
萧晟忽然看向荣国公夫人,咬牙切齿:“定是那傅晏熹!”
“不可能!”
荣国公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反驳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晏熹她是性情冷淡了些,不好与我们亲近,可她也绝对做不出来这样恶毒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那还有谁会这样恨阿黎?”
萧晟冷笑着反问:“国公夫人,这么多年阿黎在你身边长大,满京城谁不赞她的礼仪规矩?”
“除了傅晏熹,她在京中难道还有别的仇人吗?”
荣国公夫人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