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满潘家园，人头攒动的展区里弥漫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期待。
齐游风一身普通的藏蓝色外套，连日常不离身的绿松石手串也摘了下来，沉默地打量着来往的人群。
他能感受到市场的氛围与以往有些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息，那是赌徒们紧张、兴奋与贪婪交织在一起的味道。
一阵香风袭来，老板娘婀娜的身影出现在柜台后。
她涂着鲜艳的口红，指尖不经意地在玉石上轻轻划过，目光若即若离地落在齐游风身上。
“这位先生，看上哪块了？”老板娘笑意盈盈，声音甜腻得像化不开的蜜糖。
唐胖子站在一旁，双手揣在裤兜里，眯着眼打量着这一幕。
他认识齐游风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么露骨的方式对他示好。
齐游风的注意力却完全在柜台里的翡翠原石上。
透视眼自动开启，石头内部的纹路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那些普通人看不到的细节，在他面前就像被剥开的柑橘，一切都一目了然。
“这块。”齐游风指向一块表面粗糙的原石，“多少钱？”
老板娘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二十万，这可是上等货。”
“看着不像啊。”齐游风语气平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柜台。
唐胖子在旁边憋不住了，一把推开齐游风，“二十万？你这不是明抢吗？我刚从对面那家过来，比这大一倍的才卖十五万！”
老板娘柳眉一竖，“你懂什么？这可是危料，懂不懂什么叫危料？”
“危险的料子呗，”唐胖子故意装糊涂，“赌石本来就危险，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老板娘气得胸口起伏，“不懂就别在这里瞎说。要么十八万拿走，要么请换家店。”
齐游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板娘的反应。
透视眼让他看到了更多——这块石头确实品相不错，但远不值这个价。
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柜台角落里还有一块被刻意遮掩的小料子，那才是真正的宝贝。
“这块如何？”齐游风突然转移话题，指向另一块原石。
老板娘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从容，“十万，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
唐胖子又要开口，却被齐游风轻轻拦住。“如果再送我一块小的，这块我就要了。”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目光在柜台里扫视，最终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
齐游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交易完成后，两人推着装满原石的小车在市场里继续闲逛。
唐胖子忍不住凑近齐游风，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我刚才演得不错吧？”
齐游风瞥了他一眼，“太浮夸了。除了那个被你气得不轻的老板娘，别人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切，我这叫敢做敢为。”唐胖子不服气地撇嘴，“再说了，能帮你把价格压下来不就行了？”
齐游风继续在市场里游走，目光在一块块原石上逡巡。
透视眼所及之处，大多是些不值一提的普通料子。
他的视线扫过一块块开窗料，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原石表面都巧妙地开出一个小窗，露出里面一星半点的绿意，其余部分却都是灰白一片，裂纹遍布。
“呵，这家伙果然很狡猾啊。”齐游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将展台照得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