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游风眉头微皱，一瞬间，一个邪恶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闪过。
【与其便宜琼索那个奸商，不如】
他猛地摇了摇头，将这个不道德的念头甩出脑海。
“这批样品的赌涨率确实很高。”慕玉香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轻声解释道，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在第二轮谈判中，琼索特意让我多找了几位鉴定师傅现场解石测试。”
“赌涨率具体多少？”齐游风随手摘下一片落在肩头的树叶，漫不经心地问道。
“预计涨幅会达到六成左右。”
齐游风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你觉得这个概率正常？”
慕玉香迟疑片刻，下意识看向身旁的白师傅。
她原本自信的神色有了一丝动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
白师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最初看表皮时只觉一般，但切割样品后发现赌涨率确实很高。玉石这行，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所以我们才专程来玉城进一步验货。如果没问题，价格又合适，这批货不要白不要。”
虽然入行时日尚短，但齐游风却能从中嗅到危险的气息。
市场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不过，他与慕玉香并不熟悉，既然对方已有决定，自己又何必多嘴。
还是安安分分赚点小钱养家糊口来得实在。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蒋泰华和琼索匆匆而至，两人满脸风尘，衣服上还沾着些许泥土。
“实在抱歉来晚了。”蒋泰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前几天从缅甸进了一批货，刚刚吩咐工人把货物卸完。”
琼索做了个请的手势，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走吧，去仓库看看，可以现场切开几块。保证让各位满意而归。”
齐游风看准时机，正想悄悄开溜，却被慕玉香一声叫住：“齐先生留步，不如一起去看看？我付咨询费。”
“你也不听我说话，这费用我不能收。”他摆手拒绝，眼神闪躲。
“我听，这次我一定听。”慕玉香诚恳道，“一百万，最多只需占用你一个小时时间。”
齐游风眼角抽了抽，强装镇定：“我缺那一百万？”
“两百万！”慕玉香寸步不让。
“慕老板，我的时间确实很紧张”他的语气明显松动，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三百万！”
“既然你这么诚恳”齐游风一秒变脸，脸上堆起笑容，“那就再帮这一次吧。”
一个小时赚一辆大奔，这买卖他真没理由拒绝。
况且，从慕玉香的态度来看，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蒋泰华和琼索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对齐游风的能力极为忌惮。
两人的表情阴晴不定，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齐先生是老朋友了。”蒋泰华挤出一丝笑容，“不过鉴石这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还望明白这行的规矩。”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市场上混，谁不知道些门道？
齐游风憨厚一笑，故作无知：“放心，我就随便看看，石头又不会因为我多瞅一眼就变质。”
蒋泰华冷笑一声，转身在前方带路。
初夏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背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慕玉香倒是神色如常，与齐游风并肩而行。
她的高跟鞋踩在石子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仓库位于市场偏僻的角落，四周堆满了杂物。
推开生锈的铁门，扑面而来一股潮湿的气息。
原石杂乱地堆放在仓库中央，灰尘覆盖，看起来确实像是存放多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