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准备好了吗？”孙河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几个空鱼篓，晨光中能看到他眼角还带着些许倦意。
“来了来了。”吴福海从屋里小跑出来，手里拿着整理好的渔网，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昨晚他几乎一夜未眠，就盼着今天能跟孙河去那处鱼群聚集的好地方。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向远方。两人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埠头走去，清晨的寒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吴福海搓了搓手，呵出一口白气。
“这天儿可真冷啊，”吴福海缩了缩脖子，“阿水，你说的那地方真有那么多鱼？”
孙河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放心吧，保准让您满载而归。”
“那敢情好，”吴福海眼睛一亮，“最近去镇上卖鱼都快赔本了，鱼都瘦得不成样子，卖不上价钱。”
孙河脚步一顿，神色变得严肃：“吴叔，最近还是别去镇上了。”
“怎么了？”吴福海察觉到不对劲，“是不是跟那个死掉的韩少有关？”
“嗯，”孙河压低声音，“师兄查过了，是妖兽所为，至今都没能逮着。那可是能杀死二关武者的存在。”
吴福海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在福禄镇这种小地方，武者本就稀少，能把武者杀死的妖兽，那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来到埠头，孙河几个跳跃，轻巧地落在一艘乌篷船上。船身漆黑发亮，船篷高大结实，比起普通渔民的破旧舢板，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不是你原来那艘乌篷船吗？”吴福海惊讶道，“怎么又回到你手里了？”
“钱威说疤面王把船卖给他了，他就还给我了。”孙河随口解释道，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疤面王那家伙，”吴福海摇摇头，“连船都卖了，莫非是跑去做山大王了？”
“管他呢，”孙河不想多谈这个话题，“赶紧出发吧。”
两艘船驶入江面，晨雾还未散尽，江面上一片朦胧。乌篷船虽大，但有橹的助力，行进反而比舢板更快更稳。孙河练武一个多月，力气大增，划起船来轻松自如。
“阿水，你等等我啊！”身后传来吴福海的喊声。
孙河放慢速度，等吴福海追上来，两艘船并排而行。江风吹拂，船篷猎猎作响。
“就是这里了。”孙河停下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吴福海探头看着。
“师父给的特制饵料，能吸引鱼群。”孙河捏了一团泥巴状的东西扔进水里。其实这只是普通的黄泥巴，真正吸引鱼群的是水下的两只灵兽。
通过精神链接，孙河能感受到灵兽们正在水下活动，把周围的鱼群驱赶过来。他装作在观察水面，实则在暗中指挥灵兽。
“有动静了！”吴福海突然指着水面喊道。只见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阵阵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游动。
“可以下网了。”孙河示意道。
吴福海麻利地撒下渔网，没过多久就感觉到网下传来剧烈的震动。“哈哈哈！”他兴奋地大笑，“真的好多鱼啊！”
一网拉上来，二十多条大鱼在网中翻腾，每条都有四五斤重。这在寒冬时节，简直是天文数字。吴福海激动得手都在发抖，连忙把鱼倒进船舱。
“阿水，快，再撒点饵料！”
就这样，一团团“饵料”入水，一网网大鱼上船。短短几个时辰，两艘船的船舱都装满了鱼。阳光穿透薄雾，照在满船的鱼鳞上，闪烁着银光。
“差不多了，吴叔。”孙河看着气喘吁吁的吴福海说道。老人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但眼中满是喜悦。
“这么多鱼，怕是能值个五六百铜钱？”吴福海搓着手笑道，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我看到有两条鳟鱼，应该不止。”孙河递过去一块布巾，“擦擦汗，小心着凉。明天咱们再来。”
吴福海擦着汗，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担忧：“明天明天还会有这么多鱼吗？”
“当然会有。”孙河笑着说，“这饵料可是师父特制的，保管管用。”
听到这话，吴福海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收好渔网，生怕弄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好东西。
两艘船缓缓靠岸，孙河刚系好缆绳，就听见岸上有人大喊：“阿水！赶紧回家瞧瞧情况，有人在你家门口闹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