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天阔第一次对人类使用如此强大的灵能攻击。两发子弹，每发注入一个量的灵能，这种程度的攻击就算是同属性的能量也无法抵挡。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秦天阔愣在原地。以前对付虫子时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但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烧死，那种震撼感让他一时难以平静。手中的枪似乎变得格外沉重，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面罩男眼疾手快，一刀斩断被元火波及的手臂，带着其他人仓皇逃窜。他们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渐渐远去。
“滚。”秦天阔淡淡地说道。
众人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去。
秦天阔没有追击。一来是消耗了三个量的灵能，只剩两个量实在不够保险；二来，他还不至于变成一个嗜血的恶魔。虽然这个世界已经变得疯狂，但他还想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收起手枪，他这才注意到对面还蹲着一群学生和一个年轻女教师。他们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这种场面在如今的海城太常见了，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挣扎。
正准备打包牛肉时，那位女教师鼓起勇气开口了：“先生您好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能不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哀求。身后的学生们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牛肉，喉结不停滚动。
秦天阔停下手中动作，看着那一双双饥饿的眼睛。这些孩子，大概和他当年一样大吧。记忆中那个饥肠辘辘的少年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唉。”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拿去吧。”
他将整锅牛肉推了过去，拎起酒精炉快步离开。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心软到无可救药。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道谢声，他充耳不闻。
靠在客厅的长椅里，秦天阔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七姐的惨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股焦糊味似乎也挥之不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稍微清醒了些。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规则，没有了秩序，有的只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要么被人欺压，要么强大到无人能欺。
窗外，夜色渐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枪响，那是这座城市的背景音。秦天阔掐灭烟头，起身走向窗边。街道上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那是幸存者们用来取暖的篝火。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玄武灵纹，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能量。还剩两个量的灵能，得想办法尽快补充才行。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房间，秦天阔开始检查今天的收获。除了那些被他送人的牛肉，还有一些罐头和干粮。这些东西在现在可比黄金还珍贵。他小心翼翼地将食物分类整理，放进特制的储物袋中。
夜已深，但秦天阔却毫无睡意。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难以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种平静的生活了。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要么适应，要么死亡。
他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没有了城市的灯光污染，星星反而显得格外明亮。这让他想起了还是个学生时，在乡下老家看到的星空。那时的世界多么单纯啊。
一阵冷风吹来，秦天阔打了个寒颤。他关上窗户，躺在床上。明天，又将是一个需要为生存而战的日子。但至少现在，他还活着，还能继续战斗。
睡意渐渐袭来，秦天阔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些学生的道谢声，以及七姐的惨叫。这就是现实，残酷而真实。在这个世界里，慈悲和残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秦天阔蹲在废弃大楼的角落，仔细清点着储灵符内的黑铁兽尸体。微弱的光线从破碎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他疲惫的脸上。
“三十八只”他喃喃自语，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距离目标还差二十二只。这个数字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最近几天的狩猎越发困难，落单的黑铁兽越来越少，即便遇到两只同行都让他暗自庆幸。
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猪脑髓，这是他的救命稻草，但效果正在逐渐减弱。秦天阔凝视着手中的猪脑髓，神色复杂。这东西虽然能暂时掩盖他的气息，但持续时间越来越短，有时甚至还没等他靠近目标，效果就已经消失了。
正当他思索着如何继续狩猎时，楼道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小心点，慢慢走。”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秦天阔警觉地站起身，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很快，一群人出现在门口——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教师，带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学生。
女教师看到秦天阔，眼睛顿时一亮：“这位先生”
“我是海城第十五中的老师，我们”
“不用说了。”秦天阔冷淡地打断她，“你们最好尽快去找部队或政府。这里不安全。”
女教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坚定起来：“我不是来要食物的。是我的一个学生，雨柔，她已经高烧三天了”
“我没有药。”秦天阔摇头，语气生硬。
“前面有家社区医院，”女教师急切地说，“但那里有三只虫子在守着。您能不能”
“做不到。”秦天阔转身就要离开。三只黑铁兽，即便是他现在的实力，也很难应付。
“求求您！”突然一声哭喊，一个瘦小的女生冲到秦天阔面前，“雨柔真的快不行了！她已经三天没有清醒过了！”
“噗通”一声，女教师跪了下来。紧接着，其他学生也纷纷跪地。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女教师的声音带着哽咽，“但是求求您，帮帮雨柔吧。她才十六岁啊”
秦天阔站在原地，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他能感受到这群人的绝望和期待，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个危险的选择。
八个量的灵能厚度，面对三只黑铁兽，胜算确实不是没有。他开始在脑海中推演战斗场景：先用霜雪箭冻住一只，再用手枪瘫痪另一只，最后单挑剩下的那只
但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错，都可能导致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