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汗水在寒风中蒸发,带走了身体的热量。新兵们咬牙坚持,手臂酸痛得快要抬不起来。而柳婉婉五人却显得游刃有余,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休息!”教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新兵们如蒙大赦,纷纷瘫坐在地上喘气。有人偷偷看向柳婉婉他们,眼中既有羡慕又有不解——这五个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连最基础的训练都如此娴熟?
十项训练很快结束,他们五人轻松通过考核。其他新兵还在原地喘着粗气,目瞪口呼地看着这五个“怪物”。
“行了,都去吃饭。”教头挥了挥手,“下午战场理论课,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食堂里,糯米端着饭碗狼吞虎咽,“这军营的伙食也太差了,连肉都没有。”
“前线物资紧缺,能吃饱就不错了。”刃袖在一旁提醒道。
司紫放下筷子,“听说东都那边又增兵了,这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柳婉婉默默扒着饭,没有说话。她知道,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每一场战役背后,都有无数人的命运被改写。
下午的战场理论课上,除了柳婉婉,其他四人都老实了下来。
“战场上,一个错误的决定可能让整个军队陷入万劫不复。”教官的声音严肃而低沉,“你们以为打仗就是冲锋陷阵?大错特错!”
他在沙盘前来回踱步,“地形、天气、补给线,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影响战局。今天我们先来说说地形”
柳婉婉认真听着,时不时在纸上记录重点。虽然她有些实战经验,但战场瞬息万变,永远都有新的东西要学。
“婉婉姐,”烨芸悄悄推了她一下,“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上战场?”
柳婉婉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即回答。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的场景:血腥味、喊杀声、断肢残骸那些画面至今还会在梦中出现。
“不急。”她最后说,“等你真正准备好了,自然会有机会。”
夜幕降临,五人挤在柳婉婉的小营帐里。油灯的光芒在帐篷顶部投下摇曳的影子,像是一场无声的皮影戏。
“婉婉姐,你真的嫁人了?”烨芸迫不及待地问,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营帐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柳婉婉放下手中的布料,抬头看了看四周关切的目光。
“是啊,不过现在已经和离了。”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熟悉她的人都能听出那份刻意的平静。
“那楚师兄岂不是有机会了?”烨芸眼睛亮晶晶的,“他可是一直”
柳婉婉点了点她的额头,打断了她的话,“别闹,我可不想找个整天板着脸的夫君。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那个前夫呢?”司紫气呼呼地问,“听说他很快就另娶了?”
柳婉婉低头整理被褥,动作略显生硬,“他刚成亲就去打仗了,回来后不久便办了和离手续。”她顿了顿,“都过去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司紫愤愤不平地说。
“喂喂,我和糯米可是好男人!”刃袖连忙反驳,但话音刚落就被糯米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
糯米正在营帐里东闻西嗅,“婉婉,你是不是藏了肉干?我闻到香味了。”
“别找了,”柳婉婉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前线物资紧缺,我自己都饿着呢。”
营帐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面传来的风声和远处的更夫打更声。
与此同时,京城的皇宫内,灯火通明。殿内气氛凝重,连宫女太监都不敢大声喘气。
殿内,右侍郎孙大人正向皇帝禀报着最新军情,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皇上,东都与楚国联军已在西陲边境集结,如今派遣援兵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在楚国和东都的探子全军覆没,这才导致消息如此滞后。”
明诚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殿内烛火摇曳,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回想起十日前柳婉婉进宫时的情形。
那日她神色焦急,递上一封据称是师兄柳绿枫送来的密信。当时他只当她是因秦东阳与端昭的婚事心生嫉妒,才编造这等谎言。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若是当时”明诚帝喃喃自语,话未说完便摇了摇头。若是当时采纳了她的建议,立刻调兵遣将,或许局势就不会如此被动。凭皇弟的带兵本领,未必不能与东都楚国联军一战。
殿内气氛凝重,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端昭和秦东阳却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机会。
自从成亲那日闹得满城风雨,两人便一直想找机会重振声威。那场婚宴上宾客尽散的场面,至今让秦东阳难以释怀。他还记得当时端昭苍白的脸色,和母亲失望的眼神。
“夫君,”端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我们的机会。”
秦东阳握紧了拳头。更让他烦躁的是,母亲因他的这场婚事,气得一病不起。为求墨神医诊治,他们夫妇两人多次登门,却都碰了一鼻子灰。
最后还是大嫂苏氏在济世堂前跪了两日,才买到五颗青玉散。可这药价格实在太贵,一颗就要一百两银子,这样下去,就算变卖将军府也供不起。
端昭突然向前一步,跪地请命:“皇上,战况紧急,请准许臣与秦将军领兵增援西陲。臣愿在东都大军抵达前赶到战场!”
殿内一片哗然,众臣纷纷交头接耳。秦东阳还未反应过来,皇帝已经开口问道:“你有把握能在东都兵马抵达前赶到?”
端昭抬起头,目光坚定:“臣必全力以赴!”
明诚帝正要应允,端昭又道:“皇上,臣以为需调动烈焰营一万将士,再配合三万金甲军,十万禁军,由秦将军统帅。”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兵部尚书欧德松立刻站出来反对:“金甲军是陛下心腹,岂可轻易调离京师?况且禁军是专门负责护卫皇上安全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丞相司谨明踱步而入,这位年过古稀的老臣鬓发斑白,却目光如炬。
“老臣来迟,还请皇上恕罪。”司谨明拱手行礼,随后直言道,“依老臣之见,支援部队应全部交由东陵王统领。”
“这”欧德松欲言又止。
司谨明继续道:“金甲军本就是护国公柳守宁培养,东陵王更是出自其门下。想必由东凌王调配更为合适。”
明诚帝沉吟片刻,目光在端昭和秦东阳身上停留:“你们可有异议?”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跪地:“臣等谨遵圣命。”
“就这么定了。”明诚帝拍板,“烈焰营一万,金甲军一万五,禁军十万,由秦将军暂领带往西陲,之后全数交由东陵王统领。你们即刻与李卿家去点兵,尽快出发。”
“至于军粮调度,还需丞相留下商议。”明诚帝复又说道。
端昭和秦东阳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