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检查着盒子里的头花，心里翻江倒海。这些花样与自己的如出一辙，甚至连做工都十分相似。她咬了咬唇，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愤怒。
"孙姐，这些头花我能便宜些卖给你吗？一毛三一个，你看行吗？"林玉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孙店员有些惊讶："一毛三？这价格"
林玉环打断道："我知道比之前便宜，但这东西放着也是放着，慢慢卖总能卖完。您要是能多留些，对我们都有好处。"
孙店员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那行，我留一百个吧。"
交易完成后，林玉环拉着顾建文快步离开了供销社。
"三嫂，你怎么降价了？"顾建文不解地问道。
林玉环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顾建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叔，你还记得二嫂最近回娘家的事吗？"
顾建文点点头，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二嫂她"
林玉环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先别妄下定论。走吧，再去其他店里看看。"
两人挨个走访了镇上的商铺，情况大致相同。每家店都有人冒充林玉环的"嫂子"送来了大量头花。
夕阳西下，两人疲惫地坐在路边的石凳上。顾建文忍不住问道："三嫂，现在怎么办？"
林玉环望着远处的晚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先把剩下的头花卖完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走，我们去服装厂。"
青山服装厂门口，林福禄老爷子正在关门。看到林玉环，他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小林来了？正好，我外孙女那儿有一批货，你要不要看看？"林玉环勾了勾唇角”好啊！正有此意。“
于是林玉环跟着赵雨薇绕过厂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赵雨薇介绍道："这是我们韩处长。"
林玉环赶紧笑道："韩处长好。"
韩处长点头致意，目光中带着审视。"小赵都跟我说了，你们是她家亲戚，我才勉强同意的。"
林玉环感激地看了赵雨薇一眼，知道她从中帮了不少忙。
韩处长打开库房大门，领着几人进入。他从角落里抱出一大摞衣物，展示在林玉环面前。"质量没问题，就是些小毛病。每样也没两件，处理了我也省心。"
林玉环蹲下仔细查看，发现除了些许色差或线头问题，质量确实上乘。她粗略数了数，大概有四五十件。每件五块钱，差不多要二百多。这一下可就把她所有积蓄都搭进去了。
林玉环咬了咬牙，"行，韩处长，这些我全要了。"
韩处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农村妇女。
交易完成，林玉环带着满满一袋衣物和三十斤碎布，迫不及待地往家赶。一路上，她的心情既兴奋又忐忑，不知道家里人会有什么反应。
回到家中，韩巧云焦急地迎上前来。"咋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以为老四没追上你出事了呢。"
林玉环安抚道："妈，别担心，没事。"
刘月敏抱着孩子走出来，目光落在林玉环和顾建文手中的大包上。"三弟妹回来了。这是没卖出去？"
林玉环眉头微皱，察觉到二嫂语气中的异样。"二嫂怎么知道我没卖出去？"
刘月敏目光闪躲，"我哪儿知道。就是看见你拎这老些东西回来，以为没卖出去呗。"
林玉环没有多说，只是将东西放进里屋。顾建文跟在后面，看出了刘月敏的心虚，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刘月敏很快恢复常态，跟着进了屋。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惊呼道："我老天，这咋弄了这么多衣服？"
她拿起一条碎花裙子在身上比划，"孩子他爹，你看我穿这条裙子咋样，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