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弯，王楠被一堆布料吸引住了。深蓝色的棉布质地结实，碎花棉布则鲜艳夺目。他想起孙芳穿的那条裙子，不由得驻足。
“姑娘，这布料怎么卖？”
卖布的姑娘抬起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大哥，深蓝的一块八一尺，碎花的两块二一尺。”
王楠仔细挑选着，“深蓝的来五尺，碎花的要十尺。”
“大哥是给家里人做衣裳吧？”姑娘一边裁布一边问。
王楠笑着点头，“给姐妹们做裙子。”
“大哥真疼妹妹。”姑娘由衷地说。
买完布料，王楠又在一个小摊前停下。摊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面前摆着几只手电筒。
“小伙子看上哪个了？”老人慈祥地问。
王楠拿起一只较大的手电筒，“这个多少钱？”
“十二块。”
“能便宜点不？”
老人笑着摇头，“这可是进口的，亮得很。”
王楠掂量了一下，还是买下了。山里晚上漆黑一片，有了这个就方便多了。
突然，一阵肉香飘来，王楠循着香味走去。只见一个大汉正在切猪肉，案板上的肉块油光发亮。
“老板，这肉怎么卖？”
“二块八一斤，要多少？”
王楠指着一块肥瘦相间的肉，“这块给我切五斤。”
大汉爽快地切好称重，“小兄弟，现在能买到肉的不多啊。”
“是啊，都成战略物资了。”王楠笑着接过包好的猪肉。
路过一个卖手表的摊位，王楠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一只二手上海手表静静地躺在玻璃柜里，表盘略显陈旧但很干净。
“要看看吗？”摊主热情地问。
王楠摇摇头，“不了，我就随便看看。”
虽然八十块钱不算贵，但想到自己贫困生的人设，还是忍住了购买的冲动。
百货公司里，给两个小家伙一人挑了双国产运动鞋。看着柜台里崭新的鞋子，他想起家里人还在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布鞋，心里一阵酸涩。
“帮姐姐买了双布面工作鞋，”他自言自语，“她那性子，给她回力鞋也是浪费。”
营业员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看着王楠一件件往柜台上放的东西，眼神里满是诧异。钢笔、水果糖、糕点，最后是四瓶汽水。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拿得动吗？”营业员关切地问。
王楠笑着点头，“没事，我力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