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官员倒是爽快,当即同意了这个任命。他们笑呵呵地向我拱手:“恭喜张神君,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还有一些虽然面色不善,眉头紧锁,但在师傅的目光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恭喜。
看着师傅为我颁发任命,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不觉间,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将我推向一个全新的位置。
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我拍了拍胸脯,感受着体内逐渐涌动的力量。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与整条黄河都产生了某种联系。
“走吧,跟赵大人去湖查封那些余孽的老巢。”师傅说着,目光投向远处,“赵大人乃我府上亲信,你之前在湖中见到的所谓"河神",不过是这水君养来用来扩张势力的水中精怪罢了。”
我点点头,回想起在湖中的遭遇。难怪那个“河神”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原来是冒充的。看来这黄河之中,水确实很深,暗流涌动。
天空渐渐放晴,阳光洒在黄河水面上,波光粼粼。新的征程即将开始,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黄河岸边,夜色如墨。
凛冽的寒风卷起水面细碎的涟漪,我和赵大人并肩站在河岸边,身后跟着一队面无表情的水鬼。月光洒在他们苍白的脸上,更添几分阴森。
“不知赵大人今夜为何召我前来?”我试探性地问道,眼角余光瞥见赵大人嘴角微微上扬。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望向远处漆黑的水面。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仿佛一条蛰伏的巨龙。
“张大人,做事不能太明白,恰好。”赵大人突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我心头一动,却也识趣地不再追问。这位新任河神大人行事向来谨慎,能说到这个份上,已是难得。
寒风呼啸,吹得岸边的芦苇沙沙作响。我们沿着河岸缓步前行,脚下的砂石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听说你最近在查一桩溺水案?”赵大人忽然开口,目光依旧望着远方。
我微微一怔:“确实,是一位老人托我查他儿子的死因。”
“可有眉目?”
“只知道是在这片水域失踪的。”我顿了顿,“说来惭愧,至今一具尸骨都找不到。”
赵大人轻轻摇头:“你太心急了。河神之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
话音刚落,我们已经走到了湖边缘。赵大人抬手示意,我们径直入水。自从被册封为黄河河神后,水下竟与陆地无异,再无半点窒息之感。
水底世界幽暗寂静,游鱼匆匆避开我们的身影。零星的月光透过水面照射下来,在水中形成斑驳的光影。
“抄家。”赵大人淡淡吩咐。
水鬼们立刻四散开来,如同幽灵般融入黑暗中。我叫住一个准备离去的水鬼,从怀中取出那张陈老给的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
“去找这个人。”我将纸条递过去。纸条在水中竟然纹丝不动,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保护着。
水鬼恭敬应声:“遵命。”说完便消失在漆黑的水域中。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我站在水底的淤泥上,看着四周游动的鱼群,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位可怜的老人。他儿子究竟是意外溺水,还是另有隐情?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水鬼终于带回一具残骸。破烂的衣物依稀可辨,在这深夜水底显得格外渗人。尸骨表面附着着一层淤泥,但依然能看出死者生前遭受过剧烈挣扎。
我仔细检查着尸骨,发现颈椎处有明显的断裂痕迹。这绝不是简单的溺水,而是他杀!心中的疑云更重了几分。
正当我准备详细检查时,赵大人的声音传来:“不必看了,真相你已经知道了。”
我抬头看向赵大人,只见他面色阴沉:“这就是黄河水君干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打在我的心头。黄河水君?那个害人无数的恶魔,居然祸害了那老者的儿子?
“他生前作恶多端,暗中控制水鬼害死了不少无辜之人。”赵大人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痛惜,“包括那位老人的儿子。”
我握紧拳头,原来真相竟是如此残酷。那位老人寻找多年的儿子,竟是被这黄河水君害死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抄家差事已然完成。一堆水殿珍宝堆在水底,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大人自去水殿复命,我便不奉陪了。”我抱着尸骨,向赵大人告辞。
“去吧。”赵大人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记住,有些事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带着尸骨直奔大牛家里,此时天色尚早,村中寂静无声。晨露打湿了我的衣衫,却浇不灭心中的沉重。
敲门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很快传来大牛迷糊的声音:“谁啊?”
“是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大牛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小默?今天这么早啊”话没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我背上的尸骨上,顿时睡意全无,“卧槽,死人骨头?!”
“快给陈老打电话,让他来认尸。”
大牛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声音里充满难以置信。
我默默点头,看着大牛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联系陈老。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不美。这句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
回到家时,已是早晨七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驱散了夜晚的阴霾。
乔南禾已经起来,正在厨房里忙碌:“去洗个澡吧,你身上都是河水的味道。”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体,我却无法洗去内心的沉重。那具尸骨、黄河水君、无辜死去的人们,这些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洗漱完毕,我接过乔南禾递来的手机。昨晚收到一条短信,那内容却让我心头一跳:
“恭喜你,张默,成为黄河河神。”
这怎么可能?知道此事的除了信任的人,就只有水鬼。而这手机号更是昨天才拿到手,除了大牛,还能有谁知道?
难道,是陈老?
我立即回拨过去,对方已关机。
“你到底是谁?”我回了条短信,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回应。
忽然,一个地址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来这里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