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离开前不久，师尊匆忙从静室中走出，脸色很难看，让我赶紧整理行装。”雪柔的目光有些躲闪。
“撒谎！”钱明远猛地拍向桌面，震得油灯剧烈晃动。“我去你们住处搜查时，书房干净得不像话。若只有一刻钟，如何能销毁所有文书？连火盆里的灰都少得可怜！”
雪柔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我没骗你！”雪柔慌忙挣扎着站起，铁链哗啦作响，“老师常年清理书房，三五天就会让我倒一次纸灰。三天前还倒了很多”
钱明远的手停在门闩上，心头一震。
三天前？
那不正是他从线人处得到消息的时候？
他缓缓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油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司马德是怎么逃出城的？玄武观又是怎么回事？”
“老师用法咒符破开城墙。”雪柔低着头，声音轻若蚊呐，“但马车在雨中走得慢，还是被追上了。我拼命抵挡，按老师指引逃到玄武观。至于那术士，应该是会中高手来援。”
雪柔说完，闭上眼睛，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钱明远却陷入沉思：司马德的表现处处透着蹊跷。提前三天就开始销毁文书，却偏要等到最后一刻才逃。
明明有破城的法宝，却只带着一个武艺平平的弟子。
到了玄武观后又迟迟不走，非要等他赶到
这一切，都像是精心设计的局。
但目标绝不是他钱明远。一个小小的女帝近臣，还不值得司马德如此大费周章。
那么，这个局是为谁设的？
钱明远眼神骤然一凝。
天衙！
他快步走到雪柔面前：“你老师在玄武观等我，是不是早就算准了天衙会派人来？”
雪柔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说！”钱明远厉声喝道。
“我我不知道。”雪柔咬着嘴唇，“老师从不跟我说这些。”
钱明远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一个影卫司统领冲了进来，“刚收到消息，天衙派出的追捕队伍在城外遭到伏击，死伤惨重！”
钱明远瞳孔一缩。
果然！
他猛地转向雪柔：“司马德是故意引天衙的人出城！你们早就在外面布置了埋伏！”
雪柔脸色煞白，拼命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老师从来不告诉我这些！我只是负责传递一些简单的消息”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