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份,或许能帮我找出真相,让林瑶和沈临风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前提是,我必须先在这个充满危险的豪门中站稳脚跟。
“阿枫?”我放柔声音叫他,试图接近这个危险又脆弱的男人。
他抬起头,眼眶泛红:“微晴”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悲伤。
我愣住了,这个称呼让我心里一阵刺痛。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蹲下,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手中的手链在微微发抖。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矛盾气息——既想靠近,又本能地保持距离。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条手链。他没有躲开,但身体明显变得僵硬。手链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条手链”我试探性地开口。
他猛地握紧手链:“不准碰!”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立刻收回手,心跳加速。
窗外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打破了房间里诡异的气氛。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到晚餐时间了。
“我得去换衣服了。”我轻声说,“你”
他突然站起来,大步走向浴室。“记住,你只是个生育工具。”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别想着玩什么花样。”
浴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水声随即响起。我靠在墙上,感受着心跳慢慢平复。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就像一场荒诞的梦。
但我知道这不是梦。我必须接受现实——我重生了,在一个陌生而危险的环境里。而那个可能杀死我的凶手,此刻就在几米之外。
我走到梳妆台前,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脸。这张脸很美,但眼神里的恐惧和迷茫出卖了我的真实情绪。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思绪。
首先,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苏月的事。其次,我要弄清楚阿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和司家是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我要找出当初害死我的真凶。
浴室的水声依旧在继续,我打开衣柜,开始翻找适合的衣服。既然要在这个豪门生存下去,那就要学会扮演好苏月的角色。
至少在找出真相之前,我必须活着。
阿枫坐在餐桌前,手里捧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粥。他的手伤得很重,那些狰狞的伤口纵横交错,有些甚至深可见骨。他笨拙地用掌心托着碗,却迟迟不敢动筷,仿佛那双筷子是什么可怕的凶器。
“把你的手伸过来。”我尽量让声音显得温和,生怕吓到他。
他警惕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戒备和恐惧。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才缓缓把手递过来。
我趁机仔细检查他的手掌,每一寸皮肤都没有放过。果然,那个红色胎记并不存在。这个发现让我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涌上更多的疑惑。
不是他。不是他杀的我。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那场车祸,我父母的死,还有我丢失的记忆太多谜团等待解开。
“这些伤口是谁弄的?”我看着他手指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更多的还在渗着血。
“他们不想让我逃走。”阿枫指了指窗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目光飘向窗外,那里是三层楼的高度,再加上手脚的伤,确实很难逃脱。
司家的人真是丧心病狂。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你需要上药,不然会感染的!”我冲到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板,“开门!”
“微晴”阿枫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异样,“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车祸。”我下意识回答,随即浑身一僵。糟了,这个回答太草率了。顾微晴的父母确实是车祸身亡,而苏月的父母还活着。这个失误会不会暴露我的身份?
“我是说我希望他们出车祸死掉。”我慌忙补救,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阿枫笑了,那笑容让我莫名不安。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看穿了我的伪装。
“他们不会开门的。”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但是你想出去吗?”
我本能地后退,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立刻停下脚步,似乎不想让我感到威胁。
“有了孩子,他们自然会让你离开。”他拿起桌上的验孕棒。
我沉默了。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我怎么可能给一个疑似杀人犯生孩子?况且,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谁。
在房间里翻找时,我发现了两本结婚证。
司云霆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我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似乎有什么记忆要破土而出。
等等,结婚证?苏月和这个疯子是合法夫妻?这个发现让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微晴”他又喊我,声音温柔。
“怎么了?”我强装镇定,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要宝宝帮你出去。”他说这话时眼神纯净得像个孩子。
我连忙解释:“这种事不能急,没有感情的孩子会很可怜”
“我们很熟。”他认真地说,那双星辰般的眼睛让我恍惚。
找到医药箱后,我替他处理伤口。消毒水的刺激让他微微皱眉,但他一声不吭。他一直盯着我看,仿佛要看进我的灵魂。
“疼吗?”我轻声问道,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
他先是摇头,又点头:“疼。”
像个委屈的大男孩。这一刻,我几乎要忘记他可能是个危险人物。
为了试探他的智商,我出了道简单算术题。他拿起笔,在纸上轻松写出答案。那流畅的笔迹看不出任何迟疑。
“懂数学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又出了个连教授都要思考一晚的奥数题。
没想到他只用了五分钟就解出来了。那复杂的演算过程,每一步都严谨完美。
我盯着阿枫手中的纸,震惊得说不出话。那些复杂的数学题,他竟然全都解对了,而且解题过程简洁明了。
“你以前学过?”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阿枫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很简单。”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成为大学里老师们最引以为豪的优秀学生。虽然算不上天才,但也绝对称得上优秀。可现在,一个有精神问题的人,却轻描淡写地说“很简单”。
“该不会你已经提前做过这道题吧?”我不甘心地又出了几道题,这次是大学研究生水平的高等数学题目。手中的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道复杂的公式,我刻意加快书写速度,想要看看他能否跟上。
令人惊讶的是,他不仅每道题都能迅速解答,而且全部正确。更让我震惊的是,他解题时还时不时分心看我,目光温柔得仿佛在看什么珍宝,却依然能得出准确答案。那流畅的解题过程,行云流水般的推导,哪怕是我的数学教授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