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山峦，落在远处那座巍峨的鹰扬城上。
城墙上的点点灯火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朦胧，仿佛天上的星辰坠落凡间。
“这雨下得真是时候。”司马煜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佩剑。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想起前几日的血腥战场。
杨威缩着脖子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将军的神色。
见司马煜沉默良久，他才试探着开口：“将军，您看这鹰扬城”
“你说，”司马煜突然转身，锐利的目光刺得杨威一个激灵，
“为什么这座城，偏偏要让一个女人来守？”
“这个”杨威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听说那苏巧儿确实有些本事，连顾家的人都”
话未说完，司马煜猛地一掌拍在城墙上，震得砖石簌簌作响。
“顾家？”他冷笑一声，“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现在头颅都埋在长安城的茅厕下面了。”
远处传来更换岗哨的脚步声，几个士兵顶着风雨匆匆走过。
司马煜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忽然眯起了眼睛：“最近城里可有什么异常？”
“回将军，”杨威连忙道，
“倒是有几个可疑的商人，说是要进城做买卖。属下已经派人严查了。”
“商人？”司马煜冷哼一声，
“这种天气，什么商人会往这里跑？加派人手，仔细盯着。”
与此同时，鹰扬城中。
“啊！疼疼疼”顾煜被柳雯拽着耳朵在走廊上跌跌撞撞，“
姑奶奶，我真的什么都没看！”
柳雯气鼓鼓地瞪着他：
“没看？我亲眼看见你往女兵营那边瞟！你一个太监，整天不学好！”
“我这不是”顾煜欲哭无泪，“我就是好奇她们练剑的姿势”
“好奇？”柳雯冷笑，“那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识见识更厉害的姿势！”
浴室里热气腾腾，水汽氤氲间能看到几个朦胧的身影。
萧寒冰正靠在池边，慵懒地闭着眼睛：“这天气泡个热水澡最舒服了。”
苏巧儿却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拖进来的顾煜。
水汽模糊了她的视线，但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却越发强烈。
“小业子，”萧寒冰懒洋洋地招手，“来给姐姐捏捏肩。”
顾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柳雯推了他一把，
“你不是太监吗？难道还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苏巧儿忽然站起身，水珠顺着她结实的手臂滑落。
她一边穿戴铠甲，一边意味深长地说：
“我总觉得，你和那个顾家小将军，有几分相似。”
这句话让顾煜心头一跳，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他强装镇定，低声道：
“苏将军说笑了，小人不过是个低贱的太监，怎么能和那等人物相提并论”
“是吗？”苏巧儿系好腰带，忽然转身盯着他的眼睛，
“那你可知道，那顾家小将军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