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小被子和配套的被罩就做好了。林媛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心里满是感激。
“二嫂,您真厉害!”林媛由衷赞叹,“对了二嫂,能帮我再做几个袖套口罩吗?”她拿纸笔画了个样子,“做饭的时候怕把袖口蹭脏。脸熏坏了。剩下的布料您拿去给盼娣做衣服。”
赵梅看着那些花色布料,眼睛一亮,“行,我回去给你做,做好了送来。这些花布确实适合给盼娣做衣裳。”
林媛挑了几块深色布料,“做八个就够了。”
等赵梅走后,林媛躺在新做的小被子上打滚,感叹这软和的触感。这是来到钱家后,第一次有了这么舒服的东西。
又是一天的清晨。钱老太中气十足的喊声比公鸡还准时在院子里响起,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老三家的,该做饭了!”
林媛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掀开薄被,小心翼翼地避开还在熟睡的钱默。
“来了来了!”她一边应着,一边快速整理好衣裳。
刚要出门,又听见钱老太补充道:“今天不上工,你做点稀的就成。”。
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林媛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分到手里的那点粮食,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这点米怕是连一碗像样的稀粥都煮不出来。她的目光在院子里扫视一圈,突然想起前世在网上看过的做法,便顺手从墙根摘了几根翠绿的豆角。
周芸打着哈欠晃悠着走来,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眼下一片青黑。她靠在厨房的门框上,似乎连站着都费劲。
“昨晚没睡好?”林媛压低声音问道,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周芸的脸瞬间飞起一抹红晕,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那房子隔音不好,你得注意点。”林媛忍俊不禁,“我昨晚可是听了一整晚的"热闹"。”
周芸顿时羞得连耳根都红了,轻轻捶了一下林媛的肩膀,“你、你少说两句。”
林媛一边择着豆角,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对了,我跟钱默提过分家的事。他倒是同意,就是说时机还得再等等。”
“你分我也分。”周芸立刻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不过咱们得住一块。”
“那是自然。”林媛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好闺蜜同进同出,必须在一起。”
粥还在熬着,天色却越来越暗渐暗,乌云密布,雨越来越大。雨点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密集的响声。林媛站在门口,望着雨幕中模糊的村道,心里泛起一丝担忧。这样持续的暴雨,地里的庄稼没事吧?
忽然,她在雨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钱默浑身湿透,连雨披都没能挡住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你去哪了?”她赶紧接过他手中的竹篮。
钱默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铝制饭盒,“给你带了点吃的,国营饭店买的。”
打开铝制饭盒,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和鱼块的香味立刻飘了出来。林媛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今天不干活,娘不让吃干粮。”钱默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解释道,“怕你饿着。”
林媛确实饿了,一整天就喝了碗稀粥。她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你还没说去做什么了?”
“本想上山找点野味,结果碰见隔壁李饱满被野猪顶伤了。送他去县医院,等他醒了才回来。”钱默说着,目光柔和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媳妇。
“李饱满是谁?”林媛咽下嘴里的饭菜,好奇地问道。
“隔壁李家大儿子。”
林媛忍俊不禁,“这名字……”
这天夜里,外头雨声渐小,屋内却暗潮涌动。新做的小褥子果然派上了用场,林媛被钱默压着折腾时,不再嚷嚷身下硬了。可她不哼哼,钱默反而不乐意了。
“叫三哥。”钱默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林媛偏不从,咬着唇不出声,倔强地扭过头去。实在忍不住了,就用细碎的小牙在他肩膀上磨磨牙口。
待一切平息,钱默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别碰,你手太糙了,会长皱纹的。”林媛嘟囔着,却没有躲开。
钱默亲亲被他摸红的小脸,感觉就像亲在嫩豆腐上,还有一股淡雅的香气。
“过两天我进城帮你买个好用的护肤霜。”钱默轻声说。
“要雪花膏,万紫千红的。”
“好。”
第二天。天终于放晴,阳光明媚。钱老二休假结束,要动身去县城上班,钱老太絮絮叨叨地给他塞菜。
“多带点,万一路上饿了也好垫垫肚子。”钱老太一边说,一边往他包里塞着最后咸菜。
这时,一个穿着紧身短褂的女人出现在门口,“钱婶子,”女人笑盈盈地说,“钱默在不?”
钱老太立刻变了脸色,仿佛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去去去,一股骚味,快走!”
女人抿嘴一笑,仿佛没听见她嫌恶的语气,扭着腰肢靠了过来。她穿着一件略显紧身的碎花衫,腰间系着一条艳丽的红腰带,整个人有股乡村里少见的妩媚气息。
“钱三哥,”她眼波流转,眼光找到钱默就盯着一个劲儿地笑,声音甜腻得发腻,“要不是你及时相救,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怕是没命了。”
晨光中,她手里捧着的青花瓷碗格外显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个新鲜鸡蛋。她往前凑了凑,香粉味扑面而来:“这是我特意留的鸡蛋,你一定要收下。”
钱默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眉头微皱,目光转向林媛:“媳妇,你去收了。”
林媛心里一动。知道她是谁了。远近几个村里,王寡妇挺出名的。丈夫死了后,她带着几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就总喜欢往男人堆里凑。现在看来,传言不假。
林媛伸出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碗鸡蛋,伸手要接过。
王寡妇却不肯松手,眼神还在钱默身上打转:“三哥”她的声音故意放得又轻又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