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站在窗外,目光久久凝视着屋内的丽人。月光为他的身影打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衬得他愈发威严。每当看到柳贵妃这般温柔的笑容,他那因朝政而紧绷的神经便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殿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柳贵妃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窗外的注视浑然不觉。她的手中攥着金线,眼中闪过一丝思念,仿佛在用这针线编织着对儿子的牵挂。
“咳咳。”楚帝轻咳两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柳贵妃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她继续专注于手中的针线活,仿佛没有听见这声咳嗽。
“爱妃,听闻你正在为九皇子准备衣袍?”楚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缓步走进殿内。
柳贵妃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绣品轻轻放在膝上。她抬起头,目光清冷,语气淡漠:“陛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楚帝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那件未完成的衣袍上停留片刻,随后直视柳贵妃的眼睛:“那名杀手曾在你的寝殿潜藏整夜”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柳贵妃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但面上依然平静如水。
楚帝沉默片刻,继续道:“你们之间,可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烛光在柳贵妃眼中跳动,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若认为有,那便是有了。”
“那小九,究竟是不是朕的儿子?”楚帝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
柳贵妃咬着红唇,目光坚定:“不是。”
话音刚落,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迸发,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然而楚帝却不怒反笑:“那个刺客,应该就是大周剑仙吧?如今的伏虎会,也是他在暗中掌控?”
“臣妾不知陛下在说什么。”柳贵妃低头继续绣着王袍,仿佛这个话题与她毫无关系。
楚帝站起身,在殿内踱步:“爱妃既已表明不知,那朕便当你不知。只要小九是朕的血脉,其他的事,朕可以不追究。”
柳贵妃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便稳住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被她迅速掩藏。
“朕此来,是为了小九封王一事。”楚帝收敛笑意,语气变得严肃,“他在宫中装纨绔废物倒也罢了,如今出去,却是个有勇有谋的好儿子。”
“小九?”柳贵妃蹙眉,手中的针线停了下来。
“这是朕的幼子,难道朕连一声小九都不能唤?”楚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随后,楚帝开始详细讲述楚风在外的所作所为。他说到楚风如何智取匪寨,如何收服山贼,如何在危急时刻展现出过人的胆识与谋略。每一件事都令人惊叹,每一个细节都显示出这个年轻人非同寻常的能力。
柳贵妃越听越惊讶,她的儿子竟敢向天下恶匪宣战?这性格似乎与她印象中的孩子大相径庭。那个在宫中总是成天玩玩闹闹的孩子,何时变得如此果敢?
但作为母亲,儿子越出色,她越是自豪。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陛下今夜来访,就只是为了说这些?”柳贵妃放下手中的绣品,抬眸直视楚帝。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清澈,却又带着几分警惕。
楚帝眼中的温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爱妃,大周的宝藏究竟藏在何处?你真的不愿告诉朕吗?”
“原来如此。”柳贵妃冷笑,“皇帝陛下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用风儿来要挟我罢了。”
殿内的气氛再次凝固。烛火不安地跳动着,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柳贵妃的手紧紧攥着那件未完成的衣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楚帝站在窗前,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寒霜:“爱妃何必如此?朕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随便问问?”柳贵妃轻笑一声,“陛下想知道什么?是想随便问问当年那个刺客的身份,还是想随便再问问柳家的宝藏?又或者是”她的声音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楚帝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些年来,朕一直对你尽心尽力。不管那个刺客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寝宫?柳家的宝藏又为何会凭空消失?还有小九”
“够了!”柳贵妃突然打断他,“陛下若是为了这些事而来,那臣妾无话可说。”
楚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爱妃,你真的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这些年和那个刺客暗中联络,培养伏虎会的势力,还有小九的真实身份”
柳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来问臣妾?”
“朕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给小九一个机会。”楚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只要你告诉朕真相,朕可以既往不咎。”
柳贵妃站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优雅的轮廓:“陛下,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楚帝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也罢,既然爱妃不愿说,朕也不强求。只是希望爱妃记住,小九永远都只能是朕的儿子。”
说完这句话,楚帝转身离去,留下柳贵妃一人站在月光下。她的手中还攥着那件未完成的衣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殿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依旧在跳动。柳贵妃缓缓坐回原位,继续着手中的针线活。但这一次,她的眼中不再有温柔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大楚帝国,百官之首为左丞相,其次为右丞相。
钱豪站在书房的窗前,目光越过庭院,投向远处巍峨的皇宫。十年了,那个位置,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左丞相之位,始终与他擦肩而过。
“大人,诸葛府今日又有十几名官员拜访。”管家低声禀报。
钱豪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诸葛铭,这个世家子弟,轻而易举就坐上了他拼死都得不到的位置。
“查清楚都是些什么人吗?”
“都是兵部和户部的中层官员,似乎是为了讨论边境驻军的粮饷问题。”
钱豪冷笑一声:“粮饷?呵,诸葛铭倒是会笼络人心。”
“大人”管家欲言又止。
“说。”
“属下觉得,诸葛大人为官清廉,处事公正,这些官员或许真的只是为了公务”
“住口!”钱豪猛地转身,目光如刀,“你以为我不知道他那套把戏?十年前若不是他从中作梗,左丞相之位早就是我的了!”
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跪倒在地。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钱豪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良久,钱豪平复了情绪,踱步到书案前坐下:“太子那边可有消息?”
“回大人,储君殿下仍在发脾气,连午膳都没用。”
提起太子,钱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个他一手调教的傀儡,除了会发脾气玩女人还会什么?不过正是这样的性格,才最适合被他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