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无奈地应下,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些干粮和水,领着她出发了。
一路上,陈阳走在前面,不时提醒她当心路滑。林颖却像个好奇宝宝,对着路边的花草鸟兽拍个不停,丝毫不顾及脚下的路况。
“小心!”陈阳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这里有蛇。”
林颖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脸色发白:“有有蛇?”
“山里常有。”陈阳用鱼叉挑起一条四脚蛇,“这种蛇肉质鲜美,可以”
“你怎么能随意杀害野生动物!”林颖突然发飙,“这是违法的!”
陈阳一愣:“以前我们这边连丹顶鹤都吃。”
“什么?!”林颖瞪大眼睛,“这简直太过分了!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
接下来的路上,她开始对陈阳进行环保教育,从野生动物保护法讲到生态平衡,又从环境保护讲到可持续发展。陈阳听得耳朵都起茧,只得不住点头:“对对对,以后我一定保护环境”
走到半山腰,林颖已经气喘吁吁。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休息一下吧。”
陈阳递给她一条从灵田里拿出来的酥瓜:“尝尝,解渴。”
林颖接过酥瓜,刚要道谢,突然一条金环蛇从草丛中窜出。
“啊!蛇!”她吓得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阳眼疾手快,一把将蛇打飞。看着林颖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不是说保护野生动物吗?怎么见了蛇就害怕?”
“这这不一样。”林颖红着脸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蛇太吓人了。”
继续往前走,路越发难走。陈阳不得不放慢脚步,时不时回头看看林颖的情况。这姑娘虽然嘴上说着不怕苦不怕累,但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要不要回去?”陈阳停下脚步。
林颖摇摇头,咬着牙说:“不,我要完成任务。”
“什么任务?”
“我要调查这里的生态环境状况。”林颖喘着气说,“这是我的工作。”
陈阳暗暗叹气。这些城里来的人,总是带着一副要改变什么的架势。殊不知山里的规矩,自有其道理。
正想着,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乌云很快聚集起来,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
“得赶紧下山。”陈阳看了看天色,“要下暴雨了。”
林颖还想说什么,但一阵狂风刮来,打断了她的话。雨点开始落下,越来越大。
陈阳拉着她快步往回走,但山路湿滑,林颖走得越发艰难。眼看雨势越来越大,陈阳一咬牙,直接背起了她。
“你你干什么!”林颖惊呼。
“别说话,抓稳了!”陈阳顾不得那么多,飞快地往山下跑。
雨越下越大,山路泥泞不堪。陈阳背着林颖,小心翼翼地避开滑倒的危险。虽然他有灵田可以躲雨,但总不能在林颖面前暴露。
终于回到村子,两人都已经淋成了落汤鸡。陈阳把林颖送到新房门口,转身就要走。
“等等!”林颖叫住他,“谢谢你。”
陈阳摆摆手,没说什么,转身走进雨幕中。
回到老院子,陈阳赶紧进入灵田。看着茅屋里温暖的火堆,他长出一口气。这一天下来,真是够呛。
不过,他倒是对这位林颖有了新的认识。虽然固执,但还算有心。只是不知道她能在山里待多久,又能改变什么。
想着想着,陈阳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雨天,背着一个倔强的姑娘在山路上奔跑。
陈阳拿着鱼叉,百无聊赖地跟着林颖走在水库边的小道上。朝阳初露,细碎的光斑透过树叶洒在潮湿的泥土上,水面波光粼粼,几只白鹭在晨光中掠过,留下道道涟漪。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回荡在山谷间。陈阳看着前方那道忙碌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从早上五点出发到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这里!这里视角正好。”林颖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观鸟镜,一边指手画脚,“把那几根藤条砍掉,它们挡住视线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陈阳无奈地抬起手中的柴刀,开始清理那些缠绕的藤蔓。锋利的刀刃划过藤条,发出“咔嚓”的脆响。
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第四个观察点了。陈阳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自腹诽。这个女人到底要看什么鸟?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手腕上的金环蛇轻轻游动,吐着细长的信子。它那双竖瞳始终警惕地盯着林颖,仿佛在防备着什么。自从得到这条蛇,陈阳就发现它的视力异常敏锐,倒是个不错的伙伴。
“我说”林颖欲言又止,目光在陈阳手腕上的金环蛇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你那条蛇,能不能离我远点?”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陈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胳膊。
“小青很漂亮的,”陈阳笑着说,指着蛇身上的花纹,“你看它背上的纹路,像极了翡翠上的花纹,多美。”
“哼,”林颖甩开他的手,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你就是故意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报复我让你干这么多活。”
她使劲踢了陈阳一脚,“别偷懒,快干活。这些藤条还没清理完呢。”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趴在地上的旺财突然竖起耳朵,鼻子抽动几下,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它的身体绷紧,朝着不远处的草丛冲去。
陈阳心头一紧,本能地握紧手中的鱼叉。在这种野外环境中,任何异常都可能意味着危险。草丛中突然窜出一道灰影,直直朝着鱼叉尖端撞来。
“噗嗤”一声轻响,鱼叉轻易地刺穿了那只野兔的身体。鲜血顺着叉尖滴落,在地上洇开一片暗红。
“你这个残忍的家伙!”林颖怒不可遏,声音都变了调,“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动物!它只是一只无辜的兔子!”
“我没动手,是它自己撞上来的”陈阳有些无奈地解释,但看着那只已经断气的野兔,心里却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正说着,旺财又叫了起来。它死死咬住陈阳的裤腿,不停地往灌木丛的方向拖拽,似乎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