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正独自坐着,其他赌客都不敢靠近,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真空地带。
“小人欧阳策,见过太子殿下。”欧阳策躬身行礼,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
宁远嘴角微扬:“本太子来此,就是想与民同乐。只是囊中羞涩,先借一千两如何?”
“这”欧阳策装作为难的样子,“太子殿下,小的身上只剩五两碎银,就当孝敬您了。”
宁远看着他递上来的银子,眼中寒光一闪。
这是仗着有二皇子撑腰,故意羞辱自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
“五两?”宁远冷笑,“你这一桌随便玩一把都不止这个数。本王何时沦落到这般田地?”
周围的赌客们屏住呼吸,生怕惹祸上身。有几个识相的已经悄悄退到了远处。
“太子殿下,这事从来都没有过啊”欧阳策继续装模作样。
“少装蒜!”宁远猛地拍案而起,“你们赌坊不是经常放高利贷?难道本太子还不如那些赌徒?”
欧阳策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是可以借,不过要双倍利息。而且银子不能带走,必须在赌坊里用完。”
“可以,拿来吧。”宁远痛快答应。
看着宁远毫不犹豫的样子,欧阳策暗自冷笑。
等太子把钱输光,这事传出去,他这个太子的脸可就丢大了。
到时候,二皇子一定会重重赏赐自己。
宁远看穿了欧阳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
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现代时就是赌场常客,这些老掉牙的赌具,闭着眼睛都能赢。
很快,一千两银子摆在了赌桌上。银光闪闪,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太子殿下,这笔钱总共是一千两。”欧阳策搓着手,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我们这儿有投壶、色子、牌九,您看玩哪个?”
宁远站在赌坊中央,目光缓缓扫过四周。
灯火映照下,他看到了形形色色的赌客:有衣着华贵的富商,也有衣衫褴褛的穷汉;有满面红光的赢家,也有面如死灰的输家。
赌坊内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气息,汗水、酒气、脂粉味道交织在一起。
角落里,一个中年男人正跪在地上痛哭,身旁的小厮正在劝说:“老爷,够了,真的够了”
宁远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些赌博游戏,他都了如指掌。
投壶虽然是贵族喜好的雅玩,但赔率太低,根本不值得下注。
牌九虽然倍数高,但谁敢和太子同桌?
就算有人敢坐,输了也不敢要他的钱,赢了更是提心吊胆。
“就玩色子吧。”宁远淡淡开口。
欧阳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点头哈腰:“太子殿下果然好眼光!我们金玉赌坊的色子,那可是最受欢迎的。”
宁远嘴角微扬。欧阳策打的什么算盘,他心知肚明。色子赌大小,庄家永远都是稳赚不赔。但自己是太子,没人敢上桌,只能和庄家对赌。庄家不用猜大小,胜算自然更大。
更何况,这种地方见不得人的手段多的是。从暗藏机关的骰子,到耳听辨音的老手,甚至连桌子都能做手脚。
“少废话,开始吧。”宁远在赌桌前坐下,身后的韩铁虎立刻搬来椅子。
欧阳策朝旁边使了个眼色,一个身着青衫的庄家立刻走到对面坐下。
那人面容清瘦,手指修长,一看就是个老手。
“太子殿下,小人这就开始了。”庄家恭敬地说道。
哗啦啦的摇骰声响起,那人手法花哨地摇了一阵,啪地将骰盅扣在桌上。
动作行云流水,显然练习过无数次。
周围很快聚集了一群看客,都想看看太子爷是如何赌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