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远忽然开口,声音清朗,“儿臣今日立下大功,还请父皇赐予一物。”
“哦?”宁天策来了兴趣,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说来听听。”
“一枚保命玉符。”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是一惊。有的大臣甚至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站在殿前的萧战玄皱起眉头,银白的胡须微微颤动:“太子殿下,此物不祥,还是莫要为好。”他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免死金牌在北魏可谓是凶名在外。
当年开国之初,先帝赐下百余块,可得到此物者,几乎无一善终。
唯有主动归还的几人得以善终。这段往事在朝中早已成为禁忌,很少有人敢提起。
宁天策也是面露疑色,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远儿,你要此物作甚?”
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太子的回答。
“半月之期的生死较量,儿臣自有打算。”宁远神色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萧战玄闻言,当即抱拳,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太子殿下不必忧心,老臣虽年迈,但一身武艺尚在,这武斗便交给老臣便是。”老将军的声音洪亮,充满自信。
宁远却轻轻摇头:“萧将军,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南楚与五方诸国皆有姻亲,若他们以血缘为由,让五方诸国的高手出战,我北魏又该如何应对?”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寂静得可怕。连风吹动檐下铜铃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宁天策眼中精光一闪:“远儿,你是否发现了什么?莫非牢中有什么高手?”
“此事暂时不便明说,还请父皇信我。”宁远拱手,声音恭敬却坚定。
宁天策沉吟片刻,忽然挥手:“刘三福,拿个护身符来。”
内侍总管刘三福躬身退下,很快便捧着一个檀木盒子回来。
盒子打开,一块古朴的金牌安静地躺在红绸之上。
这护身符虽是纯金所制,却不见光泽,反倒透着一股岁月沧桑之感。
拿到金牌后,宁远便直奔镇狱司大牢。
玄狱外,阴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守卫见到太子,纷纷跪地行礼。唯有禁子司不移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宁远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这司不移是大皇子的人,一向对自己不敬。
不过今日他来此,可不是为了计较这些。
“带我去见司智远。”宁远淡淡道。
“太子殿下,司智远乃是重犯,没有圣旨”司不移的声音有些发颤。
“本宫要见他,难道还需要圣旨不成?”宁远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冰冷。
司不移闻言一惊,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作为玄狱的总管,他深知那司智远的凶残。
一日之内屠尽七百余人,连婴孩都不放过,这样的恶魔,怎能让太子靠近?
“太子殿下,”司不移躬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司智远乃是穷凶极恶之徒,一日之内屠尽七百余人,实在不宜与您相见。”
宁远眸光一寒。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冷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玄狱外回荡。几只夜鸟被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司不移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望着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