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梁小晨竟把路边的铁蒺藜拖到了杨婆子脚下。杨婆子一脚踩上去,疼得嗷嗷直叫,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她挣扎着想后退,衣襟却被铁刺勾住,越动越乱。
钱珠玲再也看不下去,挣开玉泽的手就冲了过去。她小心翼翼地帮杨婆子解开衣襟上的铁刺,生怕弄疼了她。玉泽和玉京也赶来帮忙,可杨婆子吓得乱挥钢叉,险些伤到人。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冲了过来,把钱珠玲兄妹撞倒在地。钱珠玲抬头一看,是吕正,杨婆子的儿子。他举起手就要打钱珠玲,吓得她闭上了眼睛。
可预想中的痛楚并没有来,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原来是杨婆子护住了她,正对着吕正又比又划。
"别打!我们是来帮忙的!"钱珠玲急忙解释,生怕误会越闹越大。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杨婆子,又指了指远处看热闹的梁小晨他们。
杨婆子一看到罪魁祸首,又要发作,可脚上的伤让她寸步难行。钱珠玲忙对吕正说:"快,背你娘去诊所。"
吕正虽然嘴上不服软,但还是背起了杨婆子,向诊所跑去。钱珠玲拉着两个哥哥,急匆匆地去找刘婶子帮忙。
柳灵荷正和刘婶子聊天,见三个孩子衣衫不整,就知道出事了。柳灵荷急忙问:"钱珠玲,谁欺负你了?"
钱珠玲摇摇头,着急地说:"杨婆子受伤了,我怕他们没钱看病。"
柳灵荷和刘婶子对视一眼,虽然日子艰难,但还是凑了一元钱。"我们这就去看看。"柳灵荷拍拍钱珠玲的头,带着刘婶子出了门。
钱珠玲松了口气,却又担心地看着两个哥哥。"你们别找吕正麻烦,他家里不容易。"她轻声劝道。
玉泽和玉京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钱珠玲这才放下心来,默默祈祷着杨婆子能快点好起来。
夜幕降临,钱珠玲坐在院子里发呆。今天的事又让她想起了很多书中的情节。
吕家的情况很特别。吕正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还有点结巴,在工厂干着最脏最累的铸模活。这种工作很容易得气胸,可以说是用生命在赚钱。
杨婆子原本是个大学生,听说很漂亮,可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疯了。有人说她被劫了受了刺激,也有人说是跟领导起了冲突。总之,原本前途似锦的姑娘,一下子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后来有人撮合他们在一起,老吕是为了传宗接代,杨婆子娘家则是想给她找个安身之处。就这样,两个本不该在一起的人组成了家庭。
钱珠玲叹了口气。在这个宿舍区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难处。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钱珠玲回头一看,是吕正。他站在院子门口,欲言又止。
"吕正哥,"钱珠玲轻声唤道,"你娘还好吗?"
吕正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没事了。谢谢你们今天帮忙。"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没过一会,院门又响了。刘婶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钱珠玲她连忙招呼刘婶进屋。
刘婶也不客气,把手里的网兜放在了炕上。"这是给珠玲找的些旧本子,你们看看用得上不?"
柳灵荷有些为难:"今天刚给她买了新的,这个就不用了吧。"
刘婶却不肯收回:"留着也是浪费,你就收下吧。再说了,孩子读书哪有嫌本子多的?"
钱珠玲看着两个大人你来我往,不禁莞尔。刘婶果然如书中所写般会交际,难怪人缘那么好。
聊了几句,刘婶起身告辞。钱珠梁默默拿出手电筒,站在了门口。
"这几步路不用送的。"刘婶有些意外。她多看了钱珠梁两眼,这才发现少年已经长大了不少。英俊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成熟。
钱珠玲笑嘻嘻地说:"让哥哥送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