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钱思甜轻声说。
黄俊德停下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不用谢我。我们直接不用这么生分。”
简单的对话，却让钱思甜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继续揉面，面团在她手中渐渐成型。远处传来村里人的说话声，夹杂着几声犬吠，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夜色渐深，柳慧独自站在院子里，听着隔壁传来的说话声。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将她眼底的阴郁拉得更深。
黄俊德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墙壁传来，温柔得不像话。那柔和的语气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却让柳慧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柳慧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黄俊德总是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即便是在订婚仪式上，他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淡漠的，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贱人。”柳慧咬着牙，恨恨地盯着隔壁的房子。那个死肥婆凭什么能得到黄俊德的温柔？她不过是个乡下女人罢了，粗俗不堪，配不上黄俊德这样的人。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柳慧迅速调整表情，换上一副温婉的笑容。
钱思甜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擦手的毛巾。她看到柳慧，脚步微微一顿。
“嫂子，忙完了吗？”柳慧柔声细语地问道，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嗯，刚忙完。”钱思甜一边擦手一边说，“柳知青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柳慧往前走了两步，“我想买些煎饼带回知青屋。听俊德哥说嫂子的手艺很好，我想让大家也尝尝。”
提到自己的拿手好戏，钱思甜眼睛一亮：“好啊，我这煎饼有不同价位的，三毛一个的是普通的，五毛一个的加鸡蛋”
“那就三十个五毛的吧，加个鸡蛋，切成两半。”柳慧痛快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动作行云流水。
“行，明天给你准备好。”钱思甜接过钱，笑着说。
看着钱思甜离开的背影，柳慧眼中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她冷冷地盯着那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等着吧，她倒要看看这个乡下女人能得意到几时。
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柳慧裹紧了外套，转身离开了院子。
回到房间，钱思甜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她一进门就看到黄俊德坐在桌前看书，台灯的光线将他的侧脸照得格外分明。
“今天怎么这么早？”他抬头问道，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
“提前把明天的食材都处理好了。”钱思甜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说，“而且明天还要早起做煎饼。”
黄俊德放下书本：“柳慧找你什么事？”
“她要买煎饼带回知青屋。”钱思甜随口说道，却注意到黄俊德的眉头微微皱起。
“你要小心些。”他的语气有些凝重。
“怎么了？”钱思甜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黄俊德摇摇头，“只是觉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样。”
钱思甜若有所思地放下毛巾：“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她跟我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谁说的？”黄俊德眸色一沉，语气突然变得冷硬，“我们虽然订过婚，但并不熟悉。我照顾她，全仗着她爷爷还有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