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的死,查的怎么样了?”皇帝把奏章一放,转头问道。
他翻了好几本奏章,不是请安问好的,就是拍马屁的,要不就是找到了什么美女要献给他。
虽然他挺受用,但是这不是他要找的。
距离宜真县主的死已经过了三天,还没出个结论吗?
“陛下,大理寺还没出结果。”海予道。
他确实没收到大理寺递上来的折子,想必还在查证。
“怎么这么慢呢?”
皇帝心有不满。
“人命关天,此等大事自然要仔细查验,免得出什么疏漏。”海予替皇帝斟茶,笑呵呵地给大理寺找补。
毕竟这事出个什么结论,还得看皇帝心里怎么想。
“陛下,您说,有没有可能是梅令月下的手?不然怎么刚盯上解子明,这人就没了?”海予问道。
皇帝嗤笑一声,“你怎么会这么想?刚从梅家离开不到三个时辰,宜真就暴毙而亡,梅令月向来谨小慎微,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宜真县主平时接触的人太多,恩怨是非就更多,是以查证起来有些困难。”
海予接着找补。
他拿了大理寺卿一千两银子呢,怎么能不替大理寺说好话?
“啧。”
皇帝无语,现在开始怨恨为何宜真县主如此放荡不羁,私生活如此混乱。
真要是一个一个排查起来,确实困难。
“莫非宜真县主确实是气血亏损而亡?并没有他人插手?”海予看皇帝脸色不对,试探道。
这才是外面大家伙议论更多的情况。
“再仔细查查吧。”皇帝是不想承认这个的,他为了皇室的名誉,把宜真县主那些破事压了那么久,现在舆论完全爆发。
“是。”
大理寺那头,上上下下的头都要挠破了,这还要查吗?这还怎么查?
仵作验尸验了那么多遍,都说宜真县主是自然死亡,从哪找个凶手去?
要说宜真县主为何身体亏损严重?
那宜真县主那些面首都该被抓起来问罪。
到时候一群油头粉面的“读书人”,齐聚大理寺,本来还在争吵谁和宜真县主最恩爱,感情最好,能分到最后的财产,后来都得撇清和宜真县主的关系。
这不更显得荒唐了吗?
大理寺认为这番搜查只是走个过场,要不是皇帝下令要查,他们连这个过场都不想走,会直接宣布宜真县主是自然暴毙的。
梅令月也没闲着,她在江八食的粮铺里,今天正式开业。
粮铺名字很简单,江氏粮铺。
这一条街上,就有两家刚开业的江氏粮铺。
她一身青色衣裙,简单绾了个发髻,今天出门匆忙连玉簪都忘了,只用了一截红头绳,她就这样在粮铺里转悠。
这里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倒是格外热闹,一袋又一袋的粟米被顾客买走。
她伸着脖子想看看这袋子里的粟米,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压根儿没把自己家产的粟米卖给江八食,那她卖的会是什么?就是普通的粟米打着广零三十五号的旗号在卖吗?
这也不对劲啊,这一袋粟米少说有两三斤,只卖十文钱?
这是种子,哪怕是寻常的粟米种子,两斤也不能是这个价格,少说也要到五十文,更别说她们打的是自己种出的高产粟米的旗号,能比寻常粟米产量翻一倍的新种子,竟然价格还降了这么多。
其中怎么能没有蹊跷呢?
依照江八食的性格,这袋粟米中必然有问题。
不然她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吴王那边的粮铺,价格定在了一斤五十文,比一般的种子价格略高点。五倍之差,那些百姓会买谁的东西,显而易见。不知道广零三十六号能不能拯救一下颓势。
照这样下去,她们打价格战是打不过江八食的。江夫人确实有点手段。
“你干嘛呢?!”
看梅令月没有要掏钱买东西的样子,又一个劲儿地看他们的粟米,立刻有人过来推搡梅令月。
“买不起就别乱看,知道吗?赶紧走赶紧走,看你这一副穷酸气,乱往我们这跑什么?一会儿我们老板就来了,别碍了我们老板的眼!”
那身材高大的伙计,不耐烦地驱赶梅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