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和家里关系如此生硬,你这样的性子如何顺从夫君,如何与夫君和睦相处?”
花明姈语气温柔地责怪道,真的像家里闲谈时,操心劳神的老好人亲戚。
可问题是,梅令月可用不着她来操这个心。
“拿着吧,怎么说也是我一番心意,你这孩子命苦,自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这一对大雁算不得什么,权当我一点心意。”花明姈抬起头笑笑,要把那盒子赛到梅令月手里。
梅令月皱着眉头直往后退,“我如今好的很。你现在一口一个孩子的叫我,若花家没被抄家,若花家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花家,我走在路上你可会多看我一眼?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在她中学时代,历史老师曾告诉过她,屁股决定脑袋。
意思是,一个人身处的环境和他的身份,会决定他的想法。
现在梅令月深以为然。
“令月,你竟然这么想我,我可是一片好心啊。”
花明姈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都三十多岁了,哭起来竟然还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
很难不怀疑,她就是靠着这一招示弱,拿捏住她的丈夫的。
“别叫我,于秋,你带着去前院耳房见一见花明姎和孟宁吧。我还有正事,别来打扰我。”
梅令月不想再和这个人拉扯下去,直接走开了。
于秋无奈一笑,“夫人,您还是跟着我来吧。”
看样子自家主子和花明姈还不熟悉,花明姈就是这个性子的,别人说的话稍微有一句让她不顺心的,就开始哭哭啼啼。
“去见二姐和宁儿?行啊,我也许久没见过她们了。”现在的花明姈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来到耳房前,花明姈还在感叹,“这装潢虽和燕都城中那些官宦人家的不同,以瓜果蔬菜装饰,却更显得有趣。”
“您请进吧。”于秋把门打开。
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苦涩的味道混着泥土的腥气,使得花明姈五官皱成一团,捂着鼻子才肯走进去。
心里还在嘀咕,这人不会给自己带错了路吧?
自己二姐怎么会住在这?
进去后,看到床榻之上相拥而泣的花明姎孟宁母女两人,花明姈彻底震惊。
“二姐,宁儿,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花明姈惊讶道。
门忽然被拉开,明媚灿烂的阳光照进来,弄的孟宁眼睛难受极了,别过脸去,怒吼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把门给打开了!”
“是我啊,怎么搞成了这幅样子?”
花明姈立刻把门关上,说了没两句话又要流眼泪。
她今天是流年不利吗?
怎么开头被梅令月骂,现在还要被孟宁骂?这姐妹两个怎么性格都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