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宁儿啊,女儿,你别吓唬娘啊。”花明姎看孟宁状态不对,这才知道害怕,惊呼尖叫着跑过去,将孟宁揽进怀里,整个人惊慌失措。
“带去前院吧,后院别这么吵闹。”
梅令月轻声道。
“是,大姐。”
花修应了一声,他们哥俩对视一眼,再怎么粗枝大叶,也嗅到了现场不同寻常的味道,不敢反驳一句话,扶着孟宁到了前院一个耳房里。
又急急忙忙跑出去,找靠谱的郎中过来给孟宁看病。
看着脸色苍白,性命垂危的女儿,花明姎大惊失色,担心梅令月不肯出钱给孟宁治病,跑回去找孟畅拿钱。
孟畅可是她家的娇客,拿着她们家全部的积蓄—花明姎贴身戴着的一块玉佩,当初抄家的时候没被抄走。
花明姎找过去的时候,孟畅还在窗下读书,聚精会神,摇头晃脑,花明姎满意地点点头,好在儿子还争气,靠着儿子,她总有成为诰命夫人的一天。
“咚咚!”
她拍响了门,“畅儿,你妹妹落水了,要请郎中来开药,把咱们的玉佩拿出来吧。你妹妹等着这玉佩救命呢。”
孟畅正在书海中畅游呢,骤然被打断,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耐烦地转过身去,把门打开,“娘,哪里还有什么玉佩,不都买了书本和这些笔墨纸砚吗?”
“就一点钱都不剩?”
花明姎看墙角堆着的书籍,也想起来了这回事,孟畅找梅令月要钱买书,梅令月没答应,后来就是孟畅当掉了那块玉佩买来的。
“现在书本是什么价格,那些钱都险些不够,哪里还有剩下的?”孟畅皱着眉头回应,“宁儿怎么就掉进水里了?是不是你们又有什么打算?”
他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的,两个都是惜命的人。
更何况,康园名义上还是梅令月夫妻俩的地方,没事去哪干什么?
“这,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花明姎在自己儿子的逼问下,怯怯懦懦地说道。
“我自有打算,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你放心吧,大姐她绝对会出钱的,不然外人议论起来,得怎么说大姐?名声不要了?”孟畅说着,直接把花明姎给赶了出去,“娘,你还是回去看看妹妹吧,我还得继续看书呢。”
花明姎被推出来之后,小声道,“你还管梅令月叫上大姐了?她算你哪门子大姐?”
实际上,她并不相信花明媛和梅令月之间,真的有血缘关系。她一口一个大外甥女的叫梅令月,只是在谋求梅令月的宅子。
花明姎在自己大儿子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无可奈何,只能回到那间小小的耳房中。
郎中已经过来了,捋着胡子告诉她们,孟宁幼年就有不足之症,致使身子孱弱,如今在冰凉的池水中泡的时间太久,才会高热不退,这个病症十分凶险,偏偏孟宁这个身子骨承受不住猛药,只能徐徐图之。
换成后世的说法,就是采取保守治疗,能救的过来就救,救不过来就等于安宁疗护了。
花明姎心惊肉跳,孟宁为何会有不足之症,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当年她为了和周姨娘争夺她丈夫的宠爱,用了宫廷禁药怀上了孟宁,所以孟宁出生后,隔三差五地大病小病不断,她丈夫更是一颗心巴巴地守在她们母女身上。
没想到,回旋镖现在正中眉心。
此刻的孟宁已经晕过去,完全不知道郎中的说辞。
正好梅令月过来,“谁都不许在孟宁面前,说起她的病症,只准告诉她,她是染了风寒,让她安心养病就是。”
“为何不能说?”花明姎这脑子一时半会儿还真转不过来。
梅令月不想理会她,她们母女两个打的小算盘,自己还没跟她们算账呢。
“郎中,请你过去开药方吧。”梅令月转头对郎中说道。
“梅寺丞,可否借一步说话?”
听郎中这么称呼自己,梅令月忍不住暗爽。
跟着郎中到一个角落里,郎中才直言道,“若是不用昂贵的药材养着,这姑娘怕是救不回来了,救回来也得是个傻子。梅寺丞可要早做决断?”
“我明白,你下去开药就是。”
“是。”
梅令月背着手,站在阳光下,思绪万千。
解子明拿着一块刚做好的点心走过来,“尝尝我新做出来的,合不合你胃口?”
“你做的点心,没有一种是我不爱吃的。”梅令月笑笑,递给他一块擦手的帕子,两人闲聊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人都没有预料到,刚刚梅令月和郎中的话,全都落在了花明姎耳朵里。
后面,花明媛,花明征夫妻陆陆续续来看了一眼孟宁,说了两句惋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