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度太大了啊。”梅令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废掉一个皇帝,对于她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那不比登天还难吗?
“未必不能。”梅禾月搂过自家大姐的肩膀,靠在耳边说道,“大姐你这粟米种子如此神奇,要是普天之下的农夫都种上你的种子,如何能不感念你的恩德?咱们再站队一个王爷,说不准能做到呢?”
这话梅令月听了,梅令月都震惊。
这样的话,她想过会从解子明嘴里,或者是沈伦嘴里听到,但是从没想过,会从梅禾月嘴里听到。
二妹好大的格局,和这个世道寻常的女子截然不同,怪不得原文里能当上女官。
“大姐?”
看梅令月许久没说话,梅禾月拉了拉梅令月的手,“可是我说的太过惊世骇俗,把你给吓着了?”
“我胆子哪有那么小?”梅令月笑道,“那你觉得两位王爷,哪个更合适?”
一个是吴王,原文中花费了好大的笔墨描写的中兴之主,另一个是淮王,和北狄第一场战斗就被北狄人刺于马下,以他来要挟大成给北狄上供金银,丝绸等。
值得一提的是,在北狄提出这样的要求后,淮王就死在了北狄人的帐篷里,不知道是自杀还是被自杀。
“淮王,好歹有北上征战之意,不像如今这个皇帝,天天就会作弄咱们这些普通百姓,不知道的还以为北狄人才是他亲爹呢。圣懿太后那么深明大义的人,怎么生出这样一个皇帝?”梅禾月毫不留情地吐槽。
是不是皇家这一支的血脉不行?
她不是没考虑过吴王,毕竟是圣懿太后收的养子,她几次三番路过吴王府邸门口,冷淡的不行,若不是有那块敕造吴王府的牌匾,她都要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相比起来,淮王那里门庭若市,时不时就有朝中大臣过去。差距不要太大。
“大姐,要抱着睡。”
橙娘困意上来了,自己抱着小被子来到梅令月旁边,奶声奶气地说道。
“哎呦,好好好,宝贝,抱着睡啊。”
所谓的抱着睡,就是哄睡而已,梅令月把自己原来听过的小故事,又搬过来,哄着橙娘睡觉。
梅禾月看了看周围,夜色已深,安静地不像话,只有虫鸣鸟叫伴着细微的风声。
说出这番话,她也是豁出去了。
她自己也抱着个枕头,躺在沁凉的凉席上,静静地看着大姐。
等到橙娘睡去,梅令月道,“等我这种子真的到了千家万户再说吧。说不定那时候,局势就又变了。”
“大姐说的对。”梅禾月笑嘻嘻地,“一想到大姐你就要出嫁了,还真是舍不得。”
“有什么可舍不得的?我就在咱们家隔壁嘛。你随时还可以过来看我。除了宅子大了点,没什么不同的。”
翌日清晨,又是个大艳阳天。
梅令月带着花家众人下地劳作,梅禾月带着姜汝,橙娘一起去了燕都。
“花修?”
梅令月才介绍了粟米和杂草的区别,就看花修要对一棵粟米下手,立刻扯住花修的耳朵,“我方才说的,你全当没听见是吧?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她原本好好一个学者,怎么穿越之后,变成泼妇了呢?
“啊,大姐,你干嘛啊。我之前哪见过这些?”花修耳朵还被揪着,脸色涨红。
可能是吃饱饭的缘故,说话都比昨天有精神。
“那就学啊!花家老太爷好歹也是首辅,怎么外孙子这般的愚笨呢?”
“学,我学,我一定好好学。”
提花家老太爷还是很有用的,对于祖辈的敬重也是刻在大成人骨子里的。